李惊鸿纵身往下游去,拉起舞伎伸出的皓腕就要往水面上浮去。
手中白臂质感细腻如凝脂美玉,纤细的让她唯恐会捏碎。
李惊鸿奋力往上游去,这舞伎却如同木偶一般被她拖着,李惊鸿差异的在水中瞧去,只见舞伎一条腿如同无力的海藻一般沉浮在水下。
腿上有伤吗?
李惊鸿顾不了那么多,只能更添了力气游向河面。
哗啦啦——
河面上水花四溅,两道身影从水中浮了上来,周围的看客早已差不多散去,只有三两零星的人还在远远观望,见他们出来,忙喊道:“上来了,他们上来了!”
崔祯忙从桥上飞奔至河堤,他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根竹竿,他将竹竿伸进河面上,喊道:“抓住它!”
李惊鸿顺势抓住竹竿,带着身后的舞伎往岸边游去。
夏末的夜风已带了些许凉意,身上湿漉漉的,她不禁打了个喷嚏。
“你没事吧。”崔祯焦急的声音传来,李惊鸿抬头看去,不经意间看见他月光下苍白的面容,微微愣了愣,答道:“没事。”
她说着就要先将舞伎送上岸边,一只手抓着竹竿,另一只手去推舞伎的腰腹,“你接着她。”
崔祯颔首,“嗯。”
舞伎浑身湿漉漉的,李惊鸿的手触到裸露腰腹的那一刻怔了一瞬,好硬的身体,完全不似跳舞时眼见那般柔软。
但也只是微微一诧,随之便抛到脑后去了。
二人合力将舞伎救上岸之后,崔祯才拉李惊鸿上来,她通体被河水浸湿散发着冰冷之气,崔祯面色寒了下来,脱下自己的外衫给李惊鸿罩上,“河水那般冷,你怎么想的,自己就要跳下去!”
他的语气冷然隐隐含着斥责之意,地上舞伎眸光投了过来。
李惊鸿裹紧了衫子,理所当然的道:“那么多人都没有一个肯下去救她的,我若是再晚两步,今晚这河里就要死人了。”
再说了,这人虽然只是个低贱的舞伎,但也是燕国的舞伎,当街死了算怎么回事?
崔祯明白她的意思,可...
他看向地上蜷缩着身子,大片肌肤裸露在外的舞伎,李惊鸿好心救她上来,她却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他未免觉得李惊鸿这样做有些不值得。
思量之间,李惊鸿已经俯身下去问道:“你怎么样,还好吧?”
舞伎依旧垂着脑袋躲避着她的视线,李惊鸿也并不在意,直起身道:“你的腿...”
还不等她说完,舞伎便双手撑着身子爬了起来,右腿明显脱力,可依旧是一瘸一拐的走掉。
“唉...”李惊鸿诧异至极,不由喃喃,“难道有哑疾不成?”
崔祯亦是觉得这燕国舞伎很是怪异,他转过身拉了拉李惊鸿的衣襟,“罢了,你也算救了她,还是快些回去换身干净的衣裳吧,免得着凉了生病。”
李惊鸿颔首,两人从河堤上了岸,雇了辆马车往回走。
二人谁都不曾注意到,街角的阴暗处,缠绕轻纱的舞伎浑身湿透,一双眸子定定的看向马车离去的方向,此时他的覆面已被取下,露出雌雄难辨的美艳面容。
“臭娘们儿,原来是躲到这里来了!”巷子外面,几道壮硕的身影手持铁棍慢慢靠近,待看到舞伎的容貌之时脸上顿时浮现出了猥琐的笑。
正是集市上钻火圈的几位杂耍艺人。
“哟哟哟,想不到还是个水灵的丫头,方才风头没出倒是出尽了洋相,老子今日亏损的钱就由你来赔吧!”
说着就要扑上来,舞伎冷哼一声,眸光冷冽,手中银针骤然向着几人脖颈处飞去,霎时间几个燕国汉子惊叫一声捂着脖子倒地,“你...你到底是何人...”
汉子奋力抬起眼看去,只见那美艳绝伦的舞伎迈着修长如凝脂玉般的腿缓缓走来,他的右腿一瘸一拐的却分毫不能折损他的美,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汉子躺在地上甚至能看清楚他下颌上的棱角。
舞伎薄唇轻启,神情蔑视:“区区蝼蚁,你也配知道我的名讳?”
他矮下身子将汉子身上的银针一拔,汉子的瞳孔瞬间一缩,头重重的倒在地上。
汉子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他依旧不可置信的回想着舞伎的声音,那...竟是少年男子的嗓音。
...
京城内几个燕国杂耍艺人横死街头,第二日早晨被人发现的时候,身体都僵透了。
这件事惊动了京兆尹的人,就连李元朝也知道了。
御书房内,官员听完京兆尹的禀报不由抹了把汗:“好好的...怎么会死在街头?这、这么多人...要如何与燕国使臣交代啊。”
这些伶人若是燕国送给大昭的也就罢了,偏偏是随使臣一道来一道走的,名曰“文化交流”...这可让人作难了。
不料,坐在首位上的李元朝却不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