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周娴一路回到周府,今日之事必须提前知会祖父一声,不然到时候怪罪下来又要说她没有管好周奇这个哥哥。
她屏退了婢女只身来到周忠的书房外,里面似是有客人,隐隐透出些声响。
周忠的声音从里面响起:“逢时,你在玉昆山九死一生才回到京城,我听朝中人说,你夫人她...”
“她...也不在了。”
清冷的声音如同冰凉的珠子一般坠落在周娴的心头,周娴的脚步蓦地顿住。
周忠讶然,“不在了?那如今逢时岂不是...一个人?”
门外周娴慢慢握紧了手中绢帕,她已经猜到祖父打得是什么主意了,当初祖父一心想挤掉崔祯的夫人让她与崔大人成亲遭到了崔大人的婉拒,如今崔夫人当真去世,祖父恐怕又燃起了从前的心思。
下一刻她听到崔祯清润悦耳的声音再次响起:
“梦中自有佳人相伴,怎么算是一个人。”
周忠闻言笑了,调侃他道:“想不到逢时是个这般重情重义的男子。”
屋内二人又寒暄了片刻,房门才被打开,崔祯出来见到门口立着的少女,微微一愣,周娴忙对他行礼,崔祯颔首以示回礼,随后便抬脚往府外走去。
周忠抬眼便瞧见了自家孙女,抿了一口茶水道:“何时来的,怎么不叫人通禀一声。”
周娴又规规矩矩对周忠施以一礼,“来了有半刻了,看祖父在会客,故娴儿不敢打扰。”
“进来吧,”周忠道,“方才,我与崔大人的谈话你应该听到了吧。”
“是。”周娴道,她捏紧了手中帕子,等着周忠下一句话。
“崔逢时的那位乡下妻子死了。”周忠说着看向垂着头的孙女,他的孙女多么贤淑知礼啊,从小便是照着大户人家当家主母去培养的,配京城内任何一个高门大户都是绰绰有余。
“是,孙女听到了。”周娴将头低的更甚。
周忠为自己添了一杯茶,笑道:“你瞧,人都死了他还对自己的亡妻如此记挂,你不是最喜欢重情重义之人吗,你若是嫁了崔祯,我这个做祖父的亦能放心。”
周娴猛然抬头,便对上周忠期许的眼神,她忍不住反驳道:“可...若真是重情重义之人又怎会另娶他人?”
既然看重与妻子之间的情意,那身边便再难容下其他人。她喜欢重情重义之人,也不代表她要嫁一个对亡妻念念不忘的鳏夫吧。
周忠却不能理解她心中所想,皱眉道:“他能对亡妻如此,也就能对你如此,这还不算重情重义?”
他瞥了一眼孙女,“你就实话告诉祖父,如果崔祯做你的夫婿,你满意不满意?”
周娴心头一跳,其实她自然是满意的。
崔祯相貌芝兰玉树、人品端方谦和、学识更是渊博...
若能有这样的夫君她做梦都要笑醒,可这个人不是她的,也不该是她的...
“祖父,我与崔大人...不合适,还请祖父莫要再打算此事了。”周娴一字一句的道。
“周娴,你竟敢顶撞长辈?”周忠显然没想到自己一向乖巧,人自己摆布的孙女有一天竟会拒绝他的提议。
周娴垂下眼,“娴儿不敢,不过此番娴儿前来寻祖父,是哥哥他又去城外招惹常榕书院的女学生们了,娴儿无能,劝不住哥哥,所以...”
她话还未说完,便听外面传来管家惊恐焦急的声音:
“老爷,不好了不好了,小公子他纵马摔伤了胳膊,是被人抬回府中的!”
周忠拍案而起,“真是个不省心的东西。”一边骂着一边甩袖往前院走去,路过周娴的时候狠狠瞪了她一眼。
周娴跟在周忠后面一路来到前厅,远远地便听到“嗷嗷”的惨叫声。
周奇躺在担架上,鼻青脸肿的模样如同被马蜂蛰了的青蛙一般,口中叫骂着:“那群女悍匪,老子下次见到她们必定叫几个兄弟污了她们的清白,让她们再也嫁不出去!”
周忠冷哼一声走到他身边,“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一而再再而三的给我惹事,知不知道你已经和叶家订了亲事,此事若是传出去,让叶家人怎么看你?”
听到自己祖父的声音周奇如同找到了靠山,“祖父,你一定要帮我端了那常榕书院,现在不是不许女子科考了吗,那她们还有什么上学的必要,一个个的那般彪悍,今日可害惨了孙子了!”
他好不容易出门玩一次,看见那些女学生在打马球便有些手痒,想他自己的球术定能在那些矫情的女孩中大杀四方,没想到她们不愿意带他一起玩,那他只好上去捣乱了,接过一个球飞过来直接将他撞下了马。
周忠无奈的叹了口气,“到底是何人,哪家的女子,你倒是说清楚些。”
“就是常榕书院那个叫阿乔的小娘们儿,孙子只晓得她姓乔,不知是京城哪家的,祖父,你可要给我出气啊!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