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冰冷笑:“你们以为你们的一举一动能逃过陛下的法眼?不过是自作聪明罢了,没想到你们竟胆大包天到妄想行刺女帝陛下,呵,说说吧,阮天枢有什么准备?”
西南军只剩下杨光一些残余的亲兵,根本不足为惧,只是阮天枢的布局实在让人瞧不清。
杨光有些犹豫,支支吾吾的不肯直接开口,夜冰眸光一冷,手中泛着寒光的剪刀“嘎吱嘎吱”比划了两下,凑近他的下身。
“我说...我说...阮天枢用药人的心肺炼制了一种秘药,任何人只要接触到就会逐渐僵化成药人,丧失自己的意志,供阮天枢驱使...
阮天枢他...想趁着庆功宴之时将那药人心肺炼制的秘药沾染到女帝、各将领的身上...变成药人,为他所用!”
待杨光断断续续的说完,夜冰的眸色也沉了下来。
阮天枢竟要对陛下下手...
此事绝对非同小可!
夜冰猛然抬眸出手掐住杨光的脖颈,杨光被拿捏住命脉浑身颤抖,失声道:“你问的我都说了,方才说好不杀我的...”
“阮天枢那秘药是如何炼制的,他手上有多少?”夜冰冷冷发问。
“我方才说了,阮天枢是将成熟药人的心肺剖出来,炼制七七四十九日,秘药之中的蛊毒就会不死不灭,正常人只要沾上半分...不出三日便会被蛊毒侵蚀,活活变成药人...
至于他手上有多少这种秘药,我也不甚清楚,我只知道,这种秘药炼制起来很是不容易,几百个药人的心肺才能炼制成功一小瓶...我估摸着...阮天枢手上应也没有许多...”
夜冰眸色微转,是了,若是阮天枢真有取之不尽的秘药,何至于率先铤而走险对李惊鸿下手,随便捉一些昭国百姓来用药就可以得到无穷无尽的药人士兵。
“此药可有解法?”夜冰又问。
杨光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没听阮天枢提起过关于解法的事...”
夜冰沉默了片刻,将掐在他脖颈处的手拿开,杨光的脖子上留下一圈淤青,“暂且留你一命。”
夜冰说罢扔开剪刀转身离开了暗室。
看着夜冰走远的背影,杨光终于长长呼出一口气。
...
春雨绵绵,京城官驿之中身着各色服饰的宾客来来往往。
阮璇玑收了纸伞回到屋檐下,看着外面绵密的雨幕深深皱起了眉。
“雨天路滑,街上的小商小贩也都各自躲雨去了,王后今日还是莫要出门了,当心受了风寒在宴席上失仪。”
说话的是一名身穿白袍头戴毡帽的侍卫,阮天枢为了“保护”她的安全,特意安插在她身边的,除了在房内歇息之外,几乎是对她寸步不离。
名为保护,实则就是在监视她。
方才阮璇玑想去街上逛一逛,这位侍卫以各种理由多番阻拦,她好说歹说强硬的说服了他之后,天公又不作美,竟在她迈出官驿大门的时候落起了绵绵细雨,又让他找到了借口。
阮璇玑最后瞧了眼门外,雨势越来越大,风也越来越急,只能认命的转身回到官驿之中,淡淡道:“走吧,回房。”
阮璇玑回到厢房门口,转身冷冷对跟在身后的白衣侍卫道:“都到房间了,侍卫长也要跟来吗?”
“自然不会,臣就在外面守着。”白衣侍卫笑笑,站到了门外的廊柱边。
阮璇玑白了他一眼“砰”的一声关住了房门。
“圣女...”侍女担忧的看向她,有些欲言又止。
阮璇玑方才并非是心血来潮想去京城逛街,而是要去给李惊鸿在京城的线人传递消息。
早晨她无意中听到阮天枢明日宴席上要对李惊鸿下手,她心中一直惴惴不安,听闻阮天枢炼制了一种奇药,只要沾上三日之内便能成为药人,难道这药要用在李惊鸿的身上?
阮璇玑不敢细想,她还记着李惊鸿曾向她透露过京城收集情报的据点位置,她才想尽办法假作逛街出门传递消息。
但眼下...显然没有机会了。
“王后,我们还是好好在屋子里待着吧,若是....若是让国主大人发现了...”婢女绞着帕子,眸中透露出一丝恐惧。
她来的路上听国主身边的侍从说,在王庭中不听话的婢女侍从会被国主抓起来丢进药人谷中炼成药人。
她见过王庭外的药人军队,他们没有男女之别更不知自己姓甚名谁,也没有思想、不谙世事,她不愿变成那个样子。
阮璇玑冷斥一声:“住口,你若害怕就趁早离去,不必再继续跟在我的身边!”
婢女连忙低下脑袋,不敢说话了...
平息了片刻,阮璇玑的目光忽然落在婢女的衣服上,她道:“把你的衣裳脱给我。”
...
夜幕降临,紧闭一整日的厢房门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