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夫子见了,定然啧啧称奇。 眼见暮色渐落,其他学子都已经离开许久,而薛蟠还在和那些个不认识的字做斗争,肚子咕噜咕噜叫着。 “大妹妹,今日便先到这儿吧。”薛蟠圆乎乎的脸蛋露出讨好的笑容,泠沛摇着团扇,露出和善的笑容,可惜嘴里的话却并不中听。 “不。背不完,我陪你。” 说着,旁边跟着星辰念书的宝钗肚子也发出咕噜咕噜的响声。 不大的小姑娘倒是知羞,低着头,不好意思地摸着自己的小肚子,扯着泠沛的衣袖,小声道:“姐姐,我饿了。” 泠沛放下团扇,摸了摸宝钗的小脑袋笑盈盈地吩咐星辰把宝钗带去用膳。 “那姐姐呢?” “我陪着哥哥。”这句话一出,刚刚还埋头在书里,实则拉长耳朵偷听的薛蟠登时蔫了。 “哥哥还是快些背吧。” 可惜,大半个时辰过去了,薛蟠还是将将背了前面几句。富贵人家的哥儿,不曾受过饿肚子的滋味,忍了这大半天,已然是极限了。 当下,薛蟠也顾不得泠沛的冷脸,趴在桌上,死活不肯再读,只要吃东西。 而另一头,薛母知晓了薛蟠和泠沛两人至今还留在学堂,薛蟠还被泠沛压着读书。 眼见,月上中天了,儿子还不曾回来。薛母急了,带着人匆匆走到学堂。 才一进门,便听到薛蟠的喊声。 “我怎么能吃炊饼!我不吃,我要吃肉。” “若是不吃,我便让人端下去。” “泠沛!”薛蟠叉着腰,气呼呼地指着泠沛,满脸通红。 薛母赶紧三步并作两步进了学堂里。 整个学堂已经点上了蜡烛,薛蟠周围还放着两颗夜明珠照亮。整个学堂一点不似晚间那边漆黑,反倒是亮如白昼。 薛蟠的桌上放着两盘子炊饼,书本倒扣在桌上,薛蟠此刻站着,正拿着手指着泠沛,泠沛一脸淡然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轻摇团扇,好似对薛蟠的话充耳不闻。 “哎哟,你这两个小冤家,又做什么了。” 薛蟠一见薛母来了,登时如见救星一般,冲到薛母身边,摇着胖乎乎的身子撒娇,不时还将泠沛虐待自己不让自己用晚膳的事一道说了,对于自个儿做的事,却只字不提。 果然,如薛蟠所料。 听完薛蟠委屈的诉苦后,薛母皱着眉头问泠沛:“沛儿,可是如哥哥所言?” “妈这是信哥哥不信我了?”泠沛昂着头,杏眼睁得大大得,目不转睛地盯着薛母看。 薛母心下一叹,走近泠沛,一手拉着泠沛的手,另一只手轻轻点了点泠沛的鼻子,才说:“不过是听了你哥哥的话,再问了你一句,便不依了?” “妈不信我,沛儿难过。” “又说胡话了不成。那妈现在不是听你在说了。” 泠沛转头看了眼星辰,星辰便从身后站了出来,将薛蟠的所作所以一一陈述。薛母一边听着,一边用余光看着薛蟠的脑袋越来越低,好笑地摇摇头,虚空拿手指点了点薛蟠。 “活该被妹妹教训。你爹让你来读书,你却来胡闹。看你爹回来不打你。” 闻言,薛蟠身子一缩,不敢再说话,乖乖坐回位子,一边啃着炊饼一边背书。 薛母不放心两个孩子,便一直陪着到薛蟠将将背下《学记》了,分别送两个孩子回了自己屋了,才去休息。 “母苦儿未见,儿劳母不安。”泠沛站在院门口,目送薛母离去,方才回到房里。 只是,泠沛才站在门口,便挥手让丫鬟们下去了。丫鬟们虽不明所以,但仍旧听话地离开。 “师父,云游回来了?” 一阵轻笑自帘后传来,来人身穿黛紫长袍,领口和袖口皆用银线勾边,腰间束着一条墨色祥云纹腰带,如瀑的墨发束起,腰间别着一根闪着细碎光的长鞭。 此人正是泠沛的师父——云杉。 “我出去大半年了,不知你的武艺可有疏于练习?” “都说手底下见真章,师父一测便可知啦。” 随着这声调皮的轻笑声一起袭来的是一阵凌厉的掌风,泠沛身子一偏,脚底顺着一转,来到云杉身后,化拳为掌,直拍向云杉的脖颈处。云杉头往后一仰,足尖轻点,瞬间离开泠沛几步远。 “徒儿这偷袭的功夫倒是见长。” 泠沛忙走过去,亲昵地挽住云杉的手笑眯眯地回道:“说明我还有很多要跟师父学得呢。” 秦淮河畔,一个身着玄色长袍、身姿欣长的男子站在夫子庙前,俊朗的脸庞被旁边明明灭灭的灯光照应,颇具神秘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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