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看你的眼神绝对不一般,你不会看不出来吧?” 桑虞握紧了垂在身侧的双手,闪烁不定的眸色紧张。 原来偷偷喜欢一个人,不自觉因他变化的眼神,真的会暴露所有。 但是沈亦淮看出来了吗? 她一直认为他看不出来。 毕竟他待她一如往昔,仅是小师妹。 沈亦淮却出人意表地回复:“我看出来了。” 桑虞惊怔地扭过头,直直盯向那一扇并不透光的木门,双瞳如炬。 目光若是能够产生实质性的影响,轻薄的门板恐怕已然焚烧碎裂。 男同事兴奋地叫起来:“既然你看出来了,就应该抓紧机会啊,你对她肯定也有好感吧。” 对于这一点,沈亦淮避而不谈,只表示:“我和她没可能。” 桑虞咬紧了贝齿,走廊亮堂的照明灯褪色为黑白。 “为什么啊?你们青梅竹马,还互相喜欢,那么般配,就该在一起啊。”男同事不能理解,替他们干着急。 沈亦淮音色消沉下去:“我爸妈不会同意的。” 男同事怔了几秒钟,缓缓问出:“是因为那件事吗?” 他遮遮掩掩,不敢明言的事件,桑虞登时反应过来。 无非是两年前,沈亦淮为她挡下舞台事故,造成了严重的腰伤,只得退居幕后。 桑虞记忆犹新,当年沈亦淮被推入手术室,她六神无主地等在外面,泣不成声,闻讯赶来的沈妈妈发了疯似的。 她抓住她的肩膀,指甲嵌入血肉,拼命摇晃她的身体,撕心裂肺地质问:“我儿子为什么要救你?” “现在躺在里面的,为什么不是你?” “你就是一个扫把星,离我儿子远点,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两年过去,由于沈亦淮的坚持,他们还在一个舞团,还在一起排练舞剧,但沈爸爸和沈妈妈不能看见她,她也没脸去见他们。 “这是一方面。”沈亦淮少有的叹息,“还有一方面,阿虞把舞蹈看得重过了一切,不会生养孩子,我爸妈想抱孙子了。” 非上班时间的走廊空旷到荒凉,桑虞双手生出一阵钻心的寒,不想再进去了,掉转头,走出了舞团。 四通八达的街市在晚高峰后,引来了又一轮小高潮,饭后遛弯的男男女女,不在少数。 桑虞神思恍惚,自动避让了那些与她无关的喧嚷,不知不觉踏上一条岔路,转去了沿河而建的别墅区附近。 她的生活其实乏善可陈,在南城的时段,日常是自己家、爸妈家和舞团三点一线,从未涉足过这片。 哪怕此处有闻名全城的园林风光,和她的小区只相隔两条街。 高档的富人区闹中取静,外围错综复杂的林荫道鲜少人烟,多是月华为伴。 桑虞眼下很需要这份冷清。 她漫无目的地向前行径,路过一户人家。 三层的小楼白灰相接,走的是现代简约风,开阔的院落用栅栏围起来,放眼望去,前院全是郁郁葱葱的各色花卉。 其中长势最茂盛,最博人眼球的,当属依附栅栏向上生长,爬成了一面墙的月季。 桑虞偏爱月季,由不得走近,在昏昏路灯下细看。 初春的暖风柔雨舒展了枝蔓,繁盛的月季长出零星花苞。 灯光微淡,桑虞出神地瞧着那几个渺小而柔弱的花苞,记起了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上沈亦淮。 她和他相识在五岁,相伴在少儿舞蹈班,走过烂漫童真,走到迷茫年少,有的只是同门师兄妹的情谊。 直到高一下学期,桑虞报名了国内最具有含金量的舞蹈大赛梨华杯,准备用原创剧目去参赛。 她那时以钟爱的月季花为灵感,想要凭借舞蹈,演绎出它花开花落的一生,命名为《枝上春》。 现在想来,准备那场比赛,是桑虞整个跳舞生涯中,遇到的第一个重大难坎。 编舞老师建议她跳到月季花的完美绽放,也只把舞编到这里。 但她觉得这样不够完整,一枝月季不应该只有花开。 因此,桑虞和编舞老师产生了极大的分歧。 老师认为她不过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眼界浅薄,理应尊重老师,依照老师的想法来,他又不会害她。 桑虞平常不争不抢,可对于舞蹈往往固持己见。 她昂起巴掌大的脸蛋,有理有据地反驳:“可是老师,最终上台表演的人是我,如果我都不能赞同舞蹈想要传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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