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向莞与彭庆梁早早从望北巷出发,前往陈春家。
陈春现在的职位,住的地方自然没有华运通他们那样密不透风,但也有专供特定职位的住处,环境也是很清新幽静的。
两人在大门口登记好身份信息后,就被放行了,又往里开了五六分钟,最后停在一处二层独栋门口。
陈春性格在北市官场出了名的轴,兄妹俩在家商量一番,决定还是别送什么贵重礼品了,拎些水果上门就是极好,免得给人带来困扰。
而陈春此时正在家里看报纸。
陈春女儿陈琳正准备出门,下楼就看见爸爸这个点难得在家,满脸惊讶。
“爸,您怎么还没去单位啊?”
陈春头也不抬,语气有些不好:“约了人来家里。”
这倒是罕见,依着陈春的性子,极少有人来家里。
陈琳瞬间不着急出门了,走到陈春身边坐下,脸上带着八卦:“谁啊?”
陈春视线从报纸上挪开,抬头看了眼顶上时钟,语气带着不耐:“一个做生意的人,你不是要出门?怎么还不走?”
陈力撇撇嘴,正要说话的时候大门响了,登时起身跑去开门。
陈春在后面冷哼一声,继续埋头看报纸。
陈琳一打开门就看见一男一女站在门口,男的俊女的俏,立即露出笑容:“两位就是爸爸说的客人吧,里面请。”
向莞与彭庆梁对视一眼,朝对方道谢后才跟着陈琳进去,没几步就看见一位约莫四五十岁的男人坐在客厅看报纸。
这就是陈春了。
“爸,您的客人到了,”说着陈琳看向兄妹俩礼貌开口:“两位请坐,喝茶还是白开水?”
彭庆梁先是看了眼没反应的陈春,随即露出笑容:“白开水就行,谢谢。”
“不客气的,家里难得有客人,正好热闹呢,”说完陈琳转身给两人倒来白水。
这时候陈春抬头望来,目光直接略过向莞两人,冲着女儿没好气道:“你不是要出门,还不赶紧出去。”
陈琳太了解爸爸的脾气,叹了口气应好,转头朝着向莞两人抱歉笑笑,随后出去了。
客厅里一时间陷入沉寂。
彭庆梁这几年在北市混得如鱼得水,已经许久没人给脸色看了,没想到今儿遇上了,不过今天来是有正事,谁让地皮动工需要人家签字呢,只好恢复笑脸。
“陈主任,我是彭庆梁,这位是我妹妹向莞,今天冒昧上门拜访,您别介意,我觉得你可能对我们有些误会,所以才麻烦华主任,也是想当面和您沟通。”
陈春放下报纸看向两人:“我要是介意呢?我这个人工作这么多年,见多了找关系走后门的人,甭管嘴上说得天花乱坠,实际呢?还不是满脑子想着剥削人民利益,扯着大旗行己之事。”
彭庆梁与向莞当即愣住,两人也没料到陈春说话这么.....耿直!
彭庆梁笑容不变,神色从容:“别说陈主任厌恶这样的人,我也十分不耻这种人,但当初我们也是按照正常程序买下那块地皮的,也给各位领导呈上了规划书,陈主任确实误会我们了,我们的初衷也是想尽自己一点力建设北市,开发北市,为广大人民谋福利的。”
“你们敢说华主任没有从中出力?据我所知,你们不仅与华主任相熟,与曹主任甚至祁主任也来往密切吧。”
这还真是不分青红皂白一杆子打死所有人啊!彭庆梁脸色瞬间难看起来,若不是向莞及时拉住,指不定就跳起来喷人了。
安稳住彭庆梁,向莞直直对上陈春目光,面容坦荡:“我们是因为几位主任的关系才能够接触中心街那块地皮的,但我想问陈主任,您只听说了我们与几位主任相熟,不知道您有没有听说我们为什么会得到中心街那块地皮的竞争资格。”
陈春确实不知其中缘由,只听话,陈春一时间没有言语。
向莞微微一笑,继续开口:“前几年北市经历了一场阴谋诡计,那会儿北市许多老板被人算计得倾家荡产,多家工厂面临倒闭没人敢接手,当时负责出面的是曹主任,这件事想必陈主任有所耳闻吧,那会儿我们兄妹俩开服装厂赚了一些钱,曹主任平时对我们很照顾,所以那会儿不管那山芋有多烫手,我和我哥因为曹主任的关系接下来了,所以才有了竞争中心街那块地皮的资格。”
看着陈春错愕的神情,向莞依旧保持着微笑:“陈主任若是不相信,可以找人去调查,看看我们兄妹这些年到底有没有借着大旗做伤人利己的事情。”
向莞说完,一旁的彭庆梁顿感解气,心中嘚瑟偏又没好气道:“别说我们从来没有做过伤人利己的事,我和我妹妹因着三位主任的关系,在外面做事是能低调就低调,生怕给领导带去麻烦,曹主任那年的事就不说了,之前J市特大山洪,我们兄妹出人出物资又捐款的,要是没有我们兄妹带头,您觉着北市这些成了精的商人能纷纷捐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