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师傅,自己随便学的。”
赫连云秋眼眸划过可惜,“那你仔细看。”
见白衣男子蹲下开始采摘攀栎枝,景岁岁自然不会放过圣医的亲自教学时机,认真地记住了对方的动作。
“我看你背着竹篓便是水月镇的人,如今水月镇雾毒如何了?”
“还有最后一批就解完毒。”景岁岁如实回答。
赫连云秋纤长的睫毛投下阴影,他蹙眉,“我记得几日前收到水月镇百姓染毒的消息,如今悉数痊愈?”
你这消息也太滞后了吧!
难怪一个人来禁区采摘攀栎枝。
“是啊。”景岁岁点点头。
“倒不知是大陆哪位神医出手……”赫连云秋轻声呢喃,他见少女也蹲下采药,无意一瞥便望见了对方手臂上狰狞不堪的刀痕,“你的手?”
“你说这些吗?”景岁岁眨眨眼,“幼时留下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恢复好。”
“若是用些上品养颜丹长期涂用,紫红疤痕会减少,约莫只会留些粉色疤,不过想要恢复如初很困难。”
她闻言诧异挑眉,“我说的恢复不是指外表,是说疤痕留下来的后遗症,因为我一旦使用灵力,这些地方就会产生瘙痒,很麻烦。”
赫连云秋愣住。
女为悦己者容,从前来他这里求医的女子,绝大部分连皮肤上出现青痕都不能接受,想要膏药修复,可眼前的少女整个手臂上都是疤痕,却似乎一点都不在意,声色淡然。
似乎在刚刚那个魔修出现的时候,这个少女也没有害怕慌张,她就宛如平静的水浪,沉寂悄然,散出的气场却坚定强大。
“小问题而已,就算使用灵力的时候不舒服,但还是能忍受的,”景岁岁将最后一株攀栎枝放进竹篓中,起身告别,“今日多谢,日后有缘相见啦。”
望着少女离去的背影,赫连云秋眼中掠过一丝好奇。
——
水月镇药铺。
天空中淅淅沥沥地落下小雨,将原本在空气中飘浮着的淡雾驱散给人清凉之意,微凉的清风裹挟着雨滴吹入铺中,正在整理药材的沈有年动作一顿,扭头望见了店门口放着的两把纸伞。
外面下雨了,姐姐如今还没有回来。
他心念一定,关上了药铺带上了两把伞,朝着禁区方向走去。
——
景岁岁在禁区外圈采摘其他草药,感受到脖子中雨滴带来的凉意后,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下雨没有带伞,连忙背起了竹篓朝外走去。
帷帽下的纱巾湿润后变得沉重又看不清路,她抬手将帷帽遮掉放入了竹篓,视线久违地恢复了清明。
也许是最后一次排毒的原因,这次的时间格外长久,脸肿胀许久还未恢复。
心中正计算着时间,忽而不远处传来两道声响,不似赫连云秋和追月,景岁岁下意识加快脚步。
“黄口小儿你可知罪!”
年迈雄厚的声音沉稳有力,猛地回荡在深林中,风中传来的灵力威压使她身形一颤。
抬眼望去,一个白袍老者抚着胡须悬于空中,而他身侧站着个容貌俊美的锦衣男子。
男主沈子濯,天下第一宗宗主收养的修炼奇才,长相风流俊美性格慵懒恣意,更是天下女子的爱慕对象。
景岁岁一眼便认出了来人,自然也能猜出老者身份,再一联想杀死吴娇时的死前遗言,目前什么情况不言而喻。
“我无罪,不知来者何意。”她抬眸。
沈子濯扫了眼气场沉稳的白衣少女,目光转落于老者,“既然丁长老已找到此人,那我就先行告退在景家等候。”
在原漫画中两仪宗派的来人便是在景家的客房住下,男女主才朝夕相处有了感情线。
“老夫在那徒儿残存的魂魄中看到了她死前的影像,你这小儿还有什么可辩解的吗?”
望着男主冷漠的离开,景岁岁心中升起无力,她对上老者的双目,“吴娇嚣张跋扈恃强凌弱,我报多年前的仇,何错之有!”M..
面上这么说,但她脚步已经摆出后撤的架势。
“我那挂牌徒儿心高气傲,又如何会同你一般见识?”丁长老蹙眉,目光冷峻,“就算她欺辱他人,又何至于落得惨死的下场!”
【宿主,两仪宗可是天下公认的正统门派,你若说前几日雾毒是你解开的,说不定他就会放你走了。】系统焦急地出谋划策。
杀意逼近,感觉到对方想让她偿命的意图,景岁岁扔了竹篓扭头就跑,眨眼就没了踪影。
只要跑到镇上,这道貌岸然的长老肯定不会当着所有百姓的面把她宰了!
“你信不信他非但不会认为我是神医,而会觉得那雾毒本来就是我放出去的。”景岁岁冷静分析,“跟他这样的人讲理是没用的。”
从原主身上的遭遇就能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