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喜欢他,但也不要被他给骗了,你如今无名无份待在他这里,等到他哪天厌倦,外面的人不会觉得他如何,但会将最难听肮脏的话语压在你的身上——”
景岁岁盯着她目光复杂。
且不说原主妈妈先前的对错,但现在说的话虽然难听,却是真理。
“咔嚓——”开打的房门声打断了女子的声音,只见黑发男子站立在门旁,明明穿着简约没有戴任何挂饰,却给人强烈的压迫气场。
“简夫人多虑了。”
沈有年走到少女旁,拉起了她的手,他目光和简桦对视,“景小姐如今在我住所的消息被封锁,包括警局,也不会他有任何人多嘴,等到岁岁重回大学,就说是在个私宅养伤便好了。”
“啊哈哈……”简桦扬起应酬时的标准笑容,藏起忌惮的目光不动声色在男子身上扫射,“那便多谢沈爷帮助了。”
“都是一家人,这又有什么好提的。”
接下来,景岁岁听着二人客套的话语,无聊中调着中药,盼望着自己的右腿能快些好。
到最后,沈有年有事先行离开,简桦也表示再和女儿叙叙旧就走。
房门再次关上,她打量着平平无奇的少女,蹙眉,“你和沈爷真的没有过什么?他对你这么上心?”
“没有。”景岁岁摇头。
“那你对他感觉怎么样?”
“没感觉。”再次摇头,她在心里吐槽。
终究不是阿年。
简桦眯起双眼,起初听到女儿为了对抗黑手党持枪逃了好几条街的消息时,她并不相信。
她认为自己一生完全无缺,学生时代破除封建宗教,敢于学习各种新异事务,长大了也将商铺越做越大,发展自己的产业链,虽没有很大,却也足够她和女儿后半生幸福安康。
唯独做错了两件事。
一件事嫁给毫无上进心的前夫,第二件事就是生出来这么一个花痴女儿。
这样的花痴女儿怎么会用枪那么勇敢呢?
怕是只会躲进男人的怀中哭泣,再次逃避一切世事问题。
可见眼前少女清冷寡淡的样子后,她忽然又相信了——
这才应该是她简桦能生出来的女儿。
“岁岁啊,妈妈先前想将你嫁给码头的渔夫,并不是想为了商铺糟蹋你的意思,”酝酿了一下情绪,她缓缓道,“那个老头耳根子软,膝下无儿无女,也是妈妈先前的交易伙伴,你若是嫁给了他只需要忍上几年,剩下的捕鱼工厂资产就全部归你所有了。”
景岁岁眼睛瞪得向铜铃。
原主母亲原来是这种想法?
是个狠人。
“但现在不一样了,沈爷最近几年在天京势力风头无两,他冷血残酷杀人不眨眼,前几天还加入了黑帮的火拼,就在我们以前去吃过的江南大饭店,”简桦叹了口气,苦口婆心,“我们惹不起这些人但是躲得起,你好好想想吧……”
妇人从手提小包中掏出一封信件,放在了桌上,“这是你朋友拖我交给你的,养好伤还是回学校吧。”
话落,高跟鞋声再次“乒乓”响起,门一开一合,女子如她来时般风风火火地离去。
系统叹气,【转念一想,原主妈妈费心费力经营的商铺就因为女儿恋爱脑乱惹事就毁掉,似乎也合情合理很多……】
“确实。”声音微不可闻。
景岁岁打开信件一开,这是楚萧竹写给她的。
信中说,他已经了解到黑手党潜入居民区要杀二人的事情,在得知她的下落后,也立即派人去调查了赫连云秋的位置,等到景桃和沈子濯回到天京,几人就会一起去营救,并表示希望她好好养伤。
“对方既然目的明确,显然是天界捣得鬼,他们为了引军入瓮,大概率不会对赫连云秋如何……已经联系上了在境外的他们,三日左右时间就会赶回……你不用太过担心了。”
阅读完信,景岁岁心情复杂。
若是她的腿当时没有被射中,他们是否不会陷入如此被动的情境?
在不清楚敌人实力的情况下,她不能坐以待毙。
——
“你要离开这里?”
第二日清晨,景岁岁站在扶手楼梯上,一身蕾丝睡裙拖地,垂眸向下,望着一楼大厅内换上黑衣正装准备出门的男子。
“景小姐是在关心我吗?”墨镜下,沈有年笑意清浅,“这里只是我的其中一处住宅,为了陪你多留了几日,平时还是要到外面谈生意的。”
啧。
明明两个人亲都亲过了,表面还是假惺惺说着生疏的称谓。
景岁岁瘪嘴,没有回答第一个问题,“我一天天在这栋楼里养伤,你走了没有人陪我聊天,就不能让我多出去逛街走走路吗?呆在这里我会闷死的!”
她一脸娇俏,装作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