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辆黄包车去到几条街以外找了个电话亭,按着信纸上的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接通了,“喂?沪东情报站,哪位?”对面传来声音。 叶晴柔握紧电话小声说:“喂,请问是范会贤,范先生吗?” “对,你是哪位?”对方说。 “你好,我是华子瞻的朋友,打电话是想通知你,华先生被军统的人带走了。”叶晴柔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着急地说。 对方停了一下,接着问:“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 叶晴柔说:“就在刚才,二十分钟以前。具体什么事不清楚。”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说:“好的,我知道了。” 电话挂了。听筒里传来“滴---”的忙音。 叶晴柔像是看书看到一半没了下文,心里空落落的。她既庆幸自己完成了华子瞻交给她的任务,又担心这个电话并不能如她所愿将华子瞻从军统救出来。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她看了看手表,心想不能离开太久,要马上回去。 一整天下来,叶晴柔坐立不安,康芝看她这样,走过来安慰她,说:“放心,华处长不会有事的。”叶晴柔勉强地冲她笑笑,心里却更加慌乱。她想,她越来越清楚华子瞻是什么人了。她在心里设想了无数遍该怎么救他,她想去找在国防部任高官的表叔叔。可怎么解释他们之间的关系呢?他是她的什么人?值得她这样拼尽全力救他?表叔叔会帮她吗?越想越乱,简直心乱如麻。 华子瞻被杨先麟带到了刑讯室,毫无惧色地坐在刑讯椅上。杨先麟随意地侧身坐在桌子角上,问他:“华先生,咱们不是第一次碰面了,那我就长话短说。你到底是什么身份?你有什么任务?你直接招了,我们就看在你曾经也为军统效力的份儿上,帮你争取个轻点的处罚。” 华子瞻蔑视的瞟了一眼杨先麟说:“我是警备司令部的军需处处长。你让我招什么?” 杨先麟笑笑,说:“对,那就说说你去警备司令部之前的事儿。比如,在伪政府里都做了些什么?” 华子瞻说:“我是被派到伪政府潜伏的,并且为党国提供了许多有价值的情报,这些军统应该都有记录,戴局长也知道。” 杨先麟紧追不舍,问道:“你说你是潜伏的,那是谁派你潜伏的?我们可没找到你被派遣的记录。军统派出去潜伏的上上下下成千上万人,为什么单单没有你的记录?” 华子瞻没有丝毫畏惧,说:“这个事情,你可以去问戴局长。我是直接受他的委派。具体情况,我不方便跟你说。” 杨先麟听到事关戴局长,觉得兹事体大,看看华子瞻理直气壮的样子,又不像在撒谎,何况这种谎言,很容易就被戳穿的,撒这么个弥天大谎,对他来说也并没有太多好处。不过既然牵涉到上层,那还是让站长定夺。于是,他起身走出刑讯室,来到站长办公室汇报情况。 站长听完杨先麟的话,皱着眉头握着手里的水杯半晌不出声。末了,他说:“你看看,我本来不让你去抓他,现在好了,他让咱们去找戴局长对质。” 杨先麟不服气,说:“他确实没有派遣记录,我们查了好几遍了。你说,他算哪根儿葱?戴局长怎么可能亲自派他?”站长斜着眼睛看了一眼杨先麟,拿起手边的电话,递给他说:“要不这样,你亲自问问戴局长?”杨先麟苦笑着顺手接过电话放回去,说:“我问戴局长?我算哪根儿葱啊?戴局长会理我?”站长叹了口气,说:“先关他两天,你找找看他还有没有什么别的问题。告诉他,只是配合调查。先不要用刑。”杨先麟只得点点头。 没有人敢去问戴局长。但是戴局长自己找上门儿来了。 第二天,站长办公室里,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站长接起电话,突然像坐在弹簧上一样,从座位上弹了起来。电话那头,戴局长问到关于华子瞻的事情。 站长忙答道:“戴局长,是这样,我们在肃奸行动中,梳理了军统派出人员的信息,这个华子瞻,既没有派出记录,也说不出是谁派他潜伏在伪政府,说明他可能就是汪伪政府的特务。所以想请示一下上峰,是不是跟其他人一起处决?” 戴局长说:“这个人,我比较了解,在抗战时期为我们秘密传递了很多情报。我不同意处决!”说完,“啪”地一声,挂断了电话。 站长挂上电话,仍然心有余悸,忙叫来杨先麟和何广生。杨先麟看站长脸色不对,知道事有不妙,先上前一步道:“站长,是不是上面有什么消息了?”站长把手里的文件重重地摔在桌子上,大骂道:“以后谁他妈也别再给我捅娄子了!那个华子瞻,赶紧放了。戴局长亲自打电话来让放人!”杨先麟听到,倒抽一口冷气,不仅是因为消息传得这么快,而是没想到此人居然背靠戴局长这座大靠山。 原来,叶晴柔将消息传递给沪东情报站站长范会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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