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靠来靠去。 这天夜里,华子瞻来到照相馆,一进门,老赵便紧紧握住了他的手,说:“谢谢你的情报。昨天晚上,我们顺利完成了任务,成功击毙了胡计岭、黄聚英这两个叛徒。而且,我们的人无一伤亡。”华子瞻重重握了握老赵的手说:“我已经从报纸上看到了,谢谢你们为老刘报了仇!” 欢欣鼓舞的气氛在半明半暗的阁楼中流淌。 老赵接着说:“组织上又给了我们新的任务。经过这段时间的摸排,组织已经初步确认了一个暗杀名单,里面有一个最为猖狂的反动头目,曾经抓捕残杀了我党多名同志,我们需要派人除掉他。” 华子瞻说:“这人是谁?” 老赵拿出一张照片递给华子瞻说:“上海市警察局稽查队队长孟葆章。” 华子瞻一边仔细审视照片一边问:“有什么我能做的吗?” 老赵道:“此人跟你们警备司令部的行动处处长邝业成是远亲,两人交往非常密切。想办法通过邝业成接近他、了解他,然后再采取下一步的行动。” 从照相馆出来,华子瞻边走边盘算如何通过邝业成这条线搭上孟葆章,他突然想到警察局和漕帮素有不和,以前在租界,常有漕帮的兄弟因为抢地盘被抓到警察局问话,是时候借助漕帮去警察局探探路了。 这漕帮早先原是清代漕运水手中的一种行会性质的秘密组织。结社的初衷全在于保卫自身的利益,与官方作斗争。其中又分为两派,一是主帮,由浙东温州、台州人组成;一为客帮,由皖北、江北人组成。帮内有帮规仪式,有辈分区别,按辈分收徒。华子瞻熟识的这派就是客帮里的江北帮。 日伪时期,江北帮曾经因为抢地盘与洪门发生冲突,洪门勾结租界巡捕房几乎将帮派一网打尽,江北帮三当家折损,大当家和二当家被抓进巡捕房。当时有人通过伪政府官员疏通关系刚好求到了华子瞻这里,华子瞻便以官方身份去调停两派矛盾并帮忙筹集钱财贿赂租界巡捕房。后来大当家和二当家被放出来,对他感激不尽。刚好三当家护法小爷仙逝,大当家的谭庆奎为感念华子瞻的救命之恩,便要漕帮兄弟尊华子瞻为三当家的。华子瞻一再推辞,但谭庆奎这人颇讲义气,又讲究有恩必报,声称如华子瞻不同意,便要解散江北帮,跟二当家的为华子瞻做保镖,随侍左右。华子瞻哭笑不得。组织上考虑到帮派组织往往人员众多,消息灵通,便指示华子瞻可以加入,但不要参与帮派的具体活动。江北帮自此尊华子瞻为三当家的,帮内兄弟见华子瞻均尊称“三爷”。华子瞻嫌“三爷”的称号太过江湖习气,也容易惹人注意,便要他们改称“三哥”。 第二天,华子瞻亲自来到江北帮,谭庆奎和二当家的忙率人出来迎接。 谭庆奎拉着华子瞻的手指着手下人端来的一个盖着红布的盘子说:“三弟,好久不来了,帮会里去年的分红前几天让人送给你,你怎么又给我退回来了?” 华子瞻推辞说:“大哥,我一年来不了几次,也没做什么事情,无功不受禄,这钱我不能要,兄弟们一年忙到头不容易,你就帮我把这些钱分给他们吧。” 二当家的说:“三弟,兄弟们自有兄弟们的钱,这是给你个人的。你这样客气,难道是看不起我们这些下贱营生挣的钱?” 华子瞻忙道:“二哥言重了,小弟我在军队里领一份工资,足够日常开销,江北帮的钱,是兄弟们辛辛苦苦、出生入死挣来的,我的确受之有愧。” 大家一番推让,华子瞻无法,只得拿了一根金条说:“大哥、二哥,承蒙你们看得起我,拿我当自己人。这钱,我不拿,却之不恭,那我就拿一根。剩下的,还烦请大哥、二哥帮我分给兄弟们,就当我请兄弟们喝酒了。” 二当家的说:“那我就替兄弟们谢谢三弟了。” 这时众兄弟纷纷喊道“谢谢三哥”、“谢谢三哥”。华子瞻冲着众兄弟们拱手致意。 谭庆奎把华子瞻让进屋里,两人闲聊了几句,华子瞻直入正题,问道:“大哥,最近咱们帮会里有没有被警察局逮捕的人?” 谭庆奎说:“唉,有当然是有,一直有兄弟陆续进去又出来。” 华子瞻说:“嗯,大哥,我想把人救出来,麻烦你给我一些详细的消息。” 谭庆奎听说,并不问他为什么,直说:“那当然好啊,让他们明天找你说。” 华子瞻知道,帮会规矩是“不多说也不多问”,谭庆奎既然不问他原因,他也不必解释那么多。 打听完后,华子瞻又跟谭庆奎寒暄了几句便告辞了。出门的时候,刚好遇到百乐门的红舞女朱小姐来找谭庆奎,这朱小姐原是谭庆奎的相好,知道华子瞻与江北帮的渊源,对他自是分外热情。华子瞻只得又跟朱小姐寒暄一通,才匆匆离去。 二当家的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跟谭庆奎说:“此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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