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人你一句我一句,压根就没把姜老头的话放在心上。 坐在地上撒泼的姜老太,一时竟然不知道自己要不要继续哭闹下去。 “你们都胡咧咧什么?现在是江秋娘虐待俺这个当婆婆的。” 姜老太凄凄惨惨的抹着眼泪,继续控诉江秋娘:“江秋娘那个扫把星,把俺家老二克死了就算了,还撺掇着宝丫那个疯丫头来打俺,将俺屋里能吃的全搬到她屋里去了。” “家里总共才五只鸡,昨天一天就杀了三只,愣是一根毛都没见到,还饿了整宿。” 来看热闹的几家人面面相觑,昨天她们也闻到了肉香,还以为她们哪一家发财了,舍得开荤了。 没想到是姜老太大方了一次啊。 只是她说的话,谁信啊? 连鸡毛都吃不上的应该是江氏她们几个吧? 不是她们不信,实在是这几年姜老太这几年做的太过分了,她们都看把姜老太的所作所为看在眼里。 同为姜家氏族的儿媳妇,一条心不敢说,但都有婆婆的人,心底多多少少会做个对比。 毕竟跟比自家婆婆差的人比起来,也算给苦哈哈的日子找一点光。 “秋娘苛待你?谁信呢?” 姜老太急了,她们凭什么不信? 宝珠打开窗户,探出脑袋,大大的杏眼朝院子里的姜老太看着:“不对哟,今天马上一只鸡都没有了。” 说完,咧开小嘴,对站在门口的几个婶婶说:“婶婶中午来我家吃小鸡炖蘑菇,我二姐一早就去山上找菌子了。” “哟,这不是小宝珠吗?怎么感觉说话变得利索了?” 头一次见到宝珠喊人,春花一脸稀奇。 瞧着宝珠那张难得干干净净的小脸蛋,莫名觉得可爱。 听自家男人说,宝丫落水后,傻病好了,她还不信。 看眼前的宝珠,眼神清澈,甚至带着几分皎洁,怎么看都不像傻子。 “春草婶子,我劝你还是别折腾了,谁不知道你连自家亲孙女都敢去青楼的人,在这里哭嚎谁信呢。” 看热闹的人鄙夷的说道。 眼睛往院子里瞅了几眼:“再说了,秋娘也不在家,你哭给谁看?” 宝珠捂着小嘴,大眼睛眯着,乐呵极了、 看来姜老太苛待自己儿媳妇的名声在村里已经出名了,江秋娘担心自己落得不孝敬长辈的名声,纯属多虑。 “就是就是,不就是吃她几只鸡吗?至于哭的要死要活的?她和我大伯要把我二姐卖去青楼,我都没怎么哭。” 宝珠鼓着腮帮子,点头如同捣蒜。 瞧瞧我多好,多乖连这样了都没哭。 奶奶真是羞羞脸。 “郝婆婆你看看我奶,动不动就哭。我爹一定是被我奶哭死的。” 指着姜老太,宝珠撅着小嘴,一口笃定的说:“谁家没事,天天哭的?” 只有死了人才哭,按照她这哭法,不就是嚎丧吗? 郝婆婆一听宝珠这么一说,仔细一品,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动不动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嚎啕干哭的姜老太可不就是三天两头,哭一场吗? 他们老百姓最忌讳的是什么? 这个姜老太,明明是自己一把年纪没分寸,还埋怨人家秋娘克死了她儿子。 “宝丫说的没错,春草你一把年纪了还不如一个孩子,真是丢了我们这些当婆婆的脸。” 谁不是从媳妇熬成婆。 郝婆婆小时候是个童养媳,没少受到婆婆磋磨,年纪大了点后,又因为被婆婆和丈夫打成小产,小产后就坏了身体,一直没法生育。 之后还差点被休了,幸好她福大命大,婆婆和丈夫相继过世,家里剩下她一个了,但好日子也来了。 因为丈夫死了,婆婆也没了。 郝婆婆也看透了娘家人重男轻女的嘴脸,回去指不定也会再被卖。 所以找村长过继了一个姜家的孩子。 现在娃都十八了,跟隔壁村的姑娘订了亲,算算时间,今年年底就可以把亲事办了。 “呵,郝老太婆,这是俺家的家事,用不着你多管闲事。” 姜老太一看自己哭喊了半天,愣是没一个人来替她说话。 一下子也觉得没了意思,从地上爬了起来。 将这两天积攒的一肚子火气,往郝婆婆身上撒。 “在这里跟谁装大尾巴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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