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瑟琳姨妈说的话很难听,换一个心灵脆弱点的女孩早就哭了,不过伊丽莎白的回嘴也很干脆:“我觉得怎么做会使我幸福,我就怎么做,你管不着,与我无关的人都管不着!”
本来伊丽莎白和达西先生,男未婚、女未嫁,属于正常的男女交往,凯瑟琳姨妈却说伊丽莎白全不顾全她外甥的体面和名声。
“不可理喻。”波莫纳看着书上的内容说。
“谁不可理喻?”西弗勒斯看着黑湖的景色说。
“还能是谁。”波莫纳将书摊在他的膝盖上。
他瞟了一眼那本书,任凭它在膝头被夏日的风吹得微微摇晃。
这时波莫纳忽然想起来一件事,顿时觉得更难受了。
“你怎么了?”他随口说。
“那天很冷。”波莫纳沮丧得说,哈利在德斯利家门口放着,不知道他有没有被冻着。
“你怎么想到这个的?”他莫名其妙得问。
“你真的想知道?”波莫纳问。
他盯着她,像是想知道她的大脑是什么构造。
“你注意过麻瓜消防站吗?他们的墙上装了一个箱子,如果有人要把孩子抛弃了,可以将婴儿放在箱子里,里面有保温措施,不会让婴儿冻着。”波莫纳说。
“然后呢?”西弗勒斯问。
波莫纳想起来了,她没说“那天”是哪一天,也就是1981年的万圣节。
只要是巫师都明白这一天代表什么,那是“不言自明”的。
“没什么。”波莫纳想要蒙混过关,去拿他膝盖上的书。
他抓着她的手,在他眼中波莫纳看到了坚决。
“你知道达西先生为什么会喜欢伊丽莎白吗?”她看着他的眼睛说“因为他们都有一个被威科姆骗过的妹妹。”
“那和我们说的没关系。”
“当然有关系,达西先生爱她的妹妹,他会保护她。”波莫纳毫不妥协得说“利兹总是在简的身边,如果达西先生总在乔治安娜的身边,威科姆怎么会有机可乘。”
他的眼睛变得幽深黑暗,就像两条空寂无人的隧道。
“他们有一样的处境,可是凯瑟琳姨妈不知道,或者假装不知道,她只是想要一个完美的女婿,妹妹迟早会嫁人的……”
“够了。”他用警告的语气说。
“你替莉莉求过情,真的是因为预言里没有她?”波莫纳问。
他背对着她,没有回答。
“二战时,伦敦实行能源限制,每个人都要节约用煤气和电,室内温度不能超过50华氏度。”波莫纳没有音调起伏得说“可是有一个法国人,他却不顾禁令,用了更多的煤气和电,将室温调到了70华氏度,他用了功利主义为自己的行为解释,因为绝大多数人都会遵守政府的命令,如果只有少数人用更多的煤气和电,不会对战争的结果造成影响。”
他冷笑一声。
“比起所有人都冷,有一部分人感到暖和会更好,因为这会增加总体的善。”波莫纳到这里停了一下“那天一定很冷。”
“能不能别提那些扫兴的。”他没耐心地说。
波莫纳盯着这个常让人觉得扫兴的家伙。
“你想让我说点让你觉得高兴的?”她惊讶地问。
他其实可以走的,但他没有走,仿佛赖在这儿了。
“小时候,大人只教我如何做人,却不教我改正脾气,他们教给我这样、那样的道义,却又放任我高傲自大地遵奉这些道义。”波莫纳念着书中的句子“这是达西先生说的,他和詹姆的情况挺像的,但是他后来遇到了莉莉,一个教他如何改正脾气的人。”
“你也想改正我的脾气?”他硬邦邦地说。
“我在担心哈利,有人改正他的脾气吗?”波莫纳无奈地说。
他略显惊讶地看着她。
“如果他真的是被选中的那个,将来要领导我们的……”
“等他来学校后再说,到时我们可以看到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西弗勒斯平静地说。
波莫纳将头靠着他的肩膀。
她至少比大多数不知道哈利身在何处的人好得多,他们甚至不知道英雄的孩子、活下来的男孩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你知道笛卡尔规则吗?”波莫纳自顾自地说“如果我掌握的知识或观念似是而非,也就是说我对此表示怀疑,它就可能是错的,在这种情况下不如立即宣布它是错误的,并且予以拒绝。”
“怎么又扯到笛卡尔了?”
“如果我们不遗余力地求证,一种观点的真实性是让这一观点更接近真理还是谬误,那么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将看到哪些知识经得起考验。”波莫纳柔声说“笛卡尔所处的时代,人类还在争论到底是日心说还是地心说,连地球是圆的也是刚被人接受。”
“所以呢?”他问。
“詹姆对莉莉的爱是否经得起时间的考验,这个命题已经无法论证了。”
“当然,他已经死了!”他忍不住提高音调。
“你怎么那么笨呢?”她捶了他的肩膀。
“求你行行好告诉我,你的脑子里在想什么?”西弗勒斯激动地问。
“你觉得詹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