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卢浮宫馆藏的油画相比,不论是水彩还是水粉画,看着都显得有些“寒碜”。
不过刚才外面那副画如果用油画来表达,肯定重量惊人。
在避开众人后,玛蒂尔达将他们带到了一个空房间里。
这真的是个空房间,除了两张椅子以外一无所有,当然除了光可鉴人的木地板,以及天板上的吊灯和装饰。
拉纳担当近卫军团长的时候挪用了公款给自己的新房搞装修,他装修的风格就是巴洛克式的,再加上瓷器、家具,他多年的积蓄就不够用了。
他妻子的娘家是开银行的,不过“一个男人”怎么能让妻子出钱装修新家呢?
“宠儿”们不缺那点军饷,参加在巴黎圣母院举行的复活节仪式后,他们还和前长官开玩笑。
“夫人,您想听什么?”玛蒂尔达在他们落座后问。
“你去问问,有没有人会唱亨德尔。”乔治安娜说。
玛蒂尔达领命走了。
“谁是亨德尔?”马丁先生很小声地问,虽然这个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亨德尔是个英籍德国人,他擅长巴洛克式曲风。”乔治安娜轻柔地说“您会意大利文吗?”
“当然。”马丁先生说。
“那可正好,我不会,等会儿您跟我说说他们唱了些什么。”乔治安娜说。
马丁先生笑了起来。
这时玛蒂尔达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女演员。
“夫人想听什么?”玛蒂尔达问。
“你随便挑一首吧。”乔治安娜对女演员说。
“不用伴奏吗?”马丁先生说。
“亨德尔的歌都是清唱的。”乔治安娜说。
他恍然大悟,然后视线转向了前方。
女演员走到了两人视线的正中央。
“我就选一首我最擅长的了。”女演员说。
“请便。”乔治安娜说。
女演员深吸一口气,然后用美声的唱法唱了起来。
“让我痛哭吧,残酷的命运。”等女演员唱完一段后,马丁先生低声说“多么期盼自由的来临……”
人间的苦难无穷无尽,对我这样的痛苦无人怜悯。
让我痛哭吧,残酷的命运。
多么期盼自由的来临。
整首歌其实翻过来覆过去就这么几句歌词,节奏又慢,如果是没有耐心的人,根本没法坐下来听。
乔治安娜叹了一口气。
她曾经听兰恩将军说过,有两个镖骑兵为了一位女士决斗的事,他们都想得到那位在沙龙里认识的女人的青睐。
后来有一天,军衔较高的那位镖骑兵当着军衔低的那位镖骑兵的面,将那位女士带走了,军衔低的那位觉得那是对他的羞辱,接着就向对方发起决斗。他们没约时间,也没约地点,就在楼下的院子里决斗,最后军衔高的那个血溅当场。
伏尔泰说西班牙斗牛士表演是为了献媚女人,在乔治安娜所看的书上则说,不论是浪漫、骑士风度、“大手笔”,甚至是决斗时展示的“英雄气概”都是爱洛斯引起的。
如果有人在大街上看过,就会发现这个时代军人的军装非常醒目华丽,在贫穷的街道里与周围衣衫褴褛的平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古希腊人崇尚o体摔跤,修昔底德认为这是希腊民族区别于野蛮民族的标记(hallark),公民卸下了所有的伪装,公正平等地竞争。
女人的衣饰打扮都有“修正”的作用,等卸掉了这些,真实的情况比想象中差很多,这就难免升起失望之心了。
裸代表消除“愉快的幻觉”,回归理性。但在伊甸园的亚当和夏娃是知道耻辱后,才穿上衣服的。米开朗基罗在西斯廷画的壁画可不是在乡下别墅里那种可以“任意发挥”的。
明明女演员唱得不错,乔治安娜却觉得昏昏欲睡,可能这种慢悠悠的音乐确实催眠。
在半梦半醒之间,她觉得仿佛有人吻了自己。
这里除了马丁先生还会有谁?
她一下子惊醒了。
接着她看向马丁先生,他正如痴如醉地听音乐,好像刚才她真的做梦了。
“不可抗力”还包括“不可预见”,就比如一个木材供应商,他与建筑商签合同,建筑商也没想到自己的款项也收不回来,如此他就不能付钱给木材供应商了。
然后她想起了
那时杜伊勒里宫刚修好……不过她除了视觉以外,没有闻到任何气味,可能是因为她与这个世界的联系不深,只是一个“过客”。
她当时是跟着西弗勒斯走的,他去哪儿,她就跟着他去哪儿。
她曾想过,哪怕是地狱也跟着一起去的。
如果有天她站在复仇三女神的面前,她们会判她去哪儿呢?
或许她已经在地狱里了,塔尔塔罗斯地狱就是让人可望而不可及。
获得爱情的前提是美丽,她学会瑜伽正是因为休息室里的孩子们不敢去魁地奇球场,在休息室里“运动”。离厨房太近、吃饱喝足的代价是他们穿着瑜伽紧身衣,勒地就跟某个轮胎广告的标志一样。
提香的画里,儿时有很多同伴,长大了一些则是一男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