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欧第一大河莱茵河,发源于瑞士境内的阿尔卑斯山北麓,西北流经列支敦士登、奥地利、法国、德国和荷兰,最后在鹿特丹附近注入北海。 从伯尔尼出发的列车便是顺着莱茵河谷的方向行驶的。 虽然说德国的中莱茵河谷是风景最为优美的部分,但莱茵河上游的风光就已经非常美了,河两岸遍布着中世纪小镇和众多古城堡,在尼伯龙根之歌歌词里写道,传说中居住在洪斯吕克山脉的阴险的哈根把尼伯龙根宝物沉入了莱茵河。 在苏格兰有马形水怪凯尔派,在莱茵河则有淡水美人鱼,她们端坐在岩石上,凭藉诱人的歌喉和妩媚的容颜,曾使船只在河流的最窄处沉船,其中最著名的就是洛娥莱岩石上的金发女郎,有时候人们也会用洛娥莱指代她们。 当火车行驶在狭窄的山谷和川流不息的河流中时,餐车里的那个金发姑娘还在弹竖琴低声吟唱,仿佛她就是那有神奇魔力的洛娥莱: 昨晚我受邀参加一个婚礼,担当一个对我并不十分友好的女孩的伴娘。 那天她忽然想起了自己年轻时的情人,她的旧爱忽然钻进她的脑子里。 当夜诸事顺遂,当晚宴结束,每个人年轻人都要唱一首优美的歌。 直到轮到她所爱的那个异国情人。 他对新娘唱的歌发自内心: 你怎么能坐在别的男人的桌前呢?你怎么能喝别的男人给你喝的酒呢?你怎么能躺在别的男人的臂弯里,当你躺在我的怀里的时候,我的爱,许多恋人分离了七年才得以团聚,但我才离开两年啊,才两年我就回来了,你怎么嫁给了别的人? 新娘坐在桌子的另一头,她知道她的情人唱的歌,她的心力衰竭,直到无法站立,跌倒在新郎的脚下,她啜泣着,叹息着奔向她的床,第二日新郎试着叫醒她,却发现她已经逝去,只因那个外国人的缘故,他就要穿上一件丧服…… “哦,我的天啊!”波莫娜惊讶地喊出了声“这就是她唱的歌?” “你还想继续听下去么?”负责翻译的西弗勒斯僵着脸说。 不论此刻莱茵河谷的风光有多么优美,也无法表达波莫娜此刻的心情。 从中世纪开始,这种在婚礼上爆猛料的事就有了,当新郎发现自己的妻子和别的男人睡过了,而且那个男人还跑到婚礼现场大闹,把他们的过往唱给所有客人听,那场面,啧啧。 “幸好我没有被莉莉邀请做伴娘。”波莫娜无比庆幸得说“你也没跑到她和詹姆的婚礼上大闹。” “这就是你想的?”他皮笑肉不笑地说,不过他的语气特别阴森,看起来像随时准备把她的脖子咬断。 “为什么她要用那么优美的歌声唱那么俗的歌。”她坐在观景车厢的沙发上,指责着那个唱歌的女孩。 “你知道这首歌叫什么名字吗?” 她很诚实得摇头。 “这首歌叫贵族的婚礼。” “什么?” “婚礼要办得喜庆,你听了那首歌想笑吗?” “只要不是我自己的婚礼……” “正是如此,这种事只要不发生在自己身上,大家都会笑。”他看着蔚蓝的天空“我讨厌这首歌!” 波莫娜看着那些散布在河谷里,已成残垣断壁的城堡,不知道这首民谣曾在里面唱过多少次。 中世纪的贵族识字的也不多,婚礼上必然少不了耍杂耍和讲笑话的,刚才那首歌真的很应景。 “她的名字叫安娜?”波莫娜问“这个名字我还是能听懂的。” “没错。”他没好气得说。 “为什么她的名字要提起那么多次?” “新郎很爱她。”西弗勒斯看着虚空中的一点“即便他知道她不爱他,她爱的是那个外国人,他想把她唤醒。” 波莫娜的心情一下子差到极点。 她捧着那颗油腻的头,让情圣的丑脸对着自己。 “你想复活莉莉?像那个新郎一样?” “不!”他像吃了一颗柠檬一样,五官皱紧了。 “为什么,你不是很爱莉莉吗?”波莫娜觉得自己的指甲尖很痒,她想挠他的脸。 “看在上帝的份上……”他无力得说“咱们能让她安息了吗?” “都是因为你!”她就像袋鼠拳击选手一样狠命揍他“我和莉莉本来是朋友!” “你想去罗马吗?”他一边招架着她的拳头一边问“这辆车要到佛罗伦萨,我们可以在那里换车。” 波莫娜不想放过他,但是她确实被吸引了一点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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