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运气好,威尼斯运河里面的水又足够清澈,那么偶尔可以看到运河里有海豚出没。 那些狡猾的生灵的脸上自带微笑,有时会游到渔民的船边找他们要吃的。 波莫娜听说过,有些地方的海豚会和人类合作,它们把鱼驱赶向岸边,人类张开网捕鱼,其中一部分鱼会回赠给海豚,亚得里亚海的海豚只会傻笑,但人类还是忍不住给它一口吃的,长得可爱可真是优势。 咸水鳄鱼就没那么走运了,它们会被做成皮包、皮鞋、皮带,本来适量捕捞,杀两条鳄鱼做皮具也没关系。 问题是滥捕,15世纪末和16世纪初的物价膨胀得没有纸币快,一个议员一个月薪水是10杜卡特,委罗内塞用一年画迦纳的婚礼,赚了300多个杜卡特,平均一个月25个杜卡特,比议员高2倍,一个刀头舔血的佣兵一年收入150杜卡特,养一个画家可以养两个佣兵,这还不加上他的画材和一桶红酒的钱。 富人想出了堵了窗户画窗户的招数逃税,空虚的国库无法继续发展海军,哥伦布是热那亚人,他不仅发现了新大陆还开辟了新航路,削弱了威尼斯,从15世纪后要招募水手就困难了,海上风险那么大,钱不给够没人愿意干的,而且风帆的发明也代替了桨船,威尼斯引以为傲的海军也没落了。 任何事情滥用了,好的也会变成坏的。一个没有自己的武装却有巨大财富的国家,会被别人窥伺,迟早有人会和拿破仑一样撕下文明的伪装干强盗一样的事。 当力量均等的时候,给钱让人卖命是利益交换,当力量不均等的时候,给钱换和平是朝贡,米兰的佣兵拖死了威尼斯共和国的经济,再加上海上的奥斯曼帝国以及黑死病,威尼斯的国库就枯竭了。 在雷佐尼科宫的斜对面就是弗朗索瓦·皮诺买的葛拉西宫,他一共买了两座宫殿,还有一座在海关大楼,现在海关大楼还在施工中,葛拉西宫门口漂浮平台上有一只气球贵宾狗雕塑,看起来特别惹眼。 他们没有在这里停留,而是去了圣保罗广场,这个圣保罗广场和梵蒂冈那个不一样,以前是市集、斗牛、演讲、假面舞会的会场。现在依旧仍然用来举办威尼斯嘉年华会,并且在威尼斯电影节期间还是露天音乐会和放映会的会场。 那里和圣马可不一样,威尼斯城内地形复杂,宛若迷宫,有些街道和廊桥非常狭窄,仅能容一人通行,稍微不小心就会在圣保罗广场周围的小巷里迷路。 即便狂欢节最高潮已经结束了,中世纪打扮的人们还是不愿意离去,在那里还有可食用的巧克力鸟嘴医生面具卖。 黑死病袭击了意大利至少50次,却奇异得绕过了威尼斯,本地人坚定地相信自己是受了保佑的,在其他城市都把上帝给忘了的时候这个最先推崇享乐的城市里却依旧存在信仰。 文艺复兴时期的葡萄酒都是泻湖上自己的葡萄园产的,即便是贫瘠的礁石岛屿上依旧可以种植葡萄,后来随着威尼斯领土扩张,人们就废弃了这些岛屿,只有圣塞尔沃洛岛上还有本笃派的修士在种植草药。 18世纪共和国领土开始缩小,人们又开始在泻湖的岛屿上耕种,修士们也获得了岛上草药的许可证,为军队医院提供药物。 鸟嘴医生的面具里也要塞草药,为了拯救那些受苦的人,修士们也付出了努力,胖修士也是其中一个,只是那超出了人们已有的知识范围,需要继续进步才能攻克它。 “1310年发生了地震,水道里的水都干了。”詹卢卡说“除了洪水以外我们有时也会遇到这种情况,当时这一片地区还是农田。” “然后你们在这上面修了广场?”西弗勒斯问。 “不,我们在那里设立了一个银行。”詹卢卡说“有人说那是海怪的巢穴,菲利普·阿弥多·佩鲁齐说‘如果真的有怪物在,它也会帮我看着宝物’,那时候他们放贷的主要对象是奢侈豪华却又财力不足的国王和贵族们,他给他们钱,贵族给我们方便,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能垄断盐业的原因,1345年佩鲁齐银行突然倒闭,整个佛罗伦萨银行业崩溃,掀起了历史上第一次大规模的破产和全球金融衰退,正好就在瘟疫大爆发之前三年。” “他们为什么破产了?”波莫娜问。 “你没瞧着威尼斯有很多教堂吗?而且佛罗伦萨也有,花之圣母教堂从1295年在原先的佛罗蒂诺大教堂的基址上兴建,到1496年才完工,那是文艺复兴第一座伟大的建筑,也是花钱最多的教堂之一,教会把穹顶看作异教庙宇的形制,你们就不好奇为什么佛罗伦萨人能通过吗?”詹卢卡问。 “这就是你查资料查到的?”西弗勒斯笑着问。 “骑士有很多钱,他们当然要找个地方存放,圣年大赦原规定是百年一次,1300年卜尼法斯八世的教皇圣年大赦,得到意想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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