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托尔切诺岛旁边,还有一个马佐贝托岛,岛上有一个修道院,维罗尼卡跟着康斯坦丁神父,迎着冰冷的雨,乘坐水上巴士来到了这个岛上。 这里是一个类似养老院的慈善机构,因为是非赢利性的,条件比不上那些高级的养老院,但维罗尼卡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到这里来。 她年轻而稚嫩的脸写满了困惑,但还是一声不吭地跟着康斯坦丁神父。 尽管里面看起来非常温馨,弥漫着一股浓浓的黄油香,却还是掩盖不住老人身上特有的死亡和衰老的气味。 倒处都是坐在轮椅上的老人,不少人的眼神都呆滞了,这是一个等死的地方。 维罗尼卡下意识得握住了胸前的十字架,这才想起来应该将它还给康斯坦丁神父,这时他忽然在一间紧闭的房门前站定。 “在推开门之前,我想跟你说一件事情,你知道曾经有一个刺客暗杀宗座的事么?” “知道。”维罗尼卡说。 “那你知道那个刺客后来怎么样了?” “我听说他本来要被处死,是宗座帮他求了情。” “当教宗遇刺之后,他躺在血泊里,恢复一点知觉后头一句话就是说‘原谅那个向我开枪的弟兄’,他称呼那个差点要了他命的刺客为弟兄,我想就算是装的也是很有勇气了,后来教宗不仅没有报复那个刺客,还为他祈祷,2000年的时候教宗请总统大赦,那个刺客被放了出来,和家人团聚了,使得这个土耳其杀手最后皈依的天主教。祈祷和宽容是教会最美的面庞,孩子,在圣保罗致罗马人的书里写道,‘你不可为恶所胜,反应以善胜恶‘,我们不能以恶制恶,这样不但战胜不了恶,还要被恶所胜。” “我知道,这是教宗在和平日的演讲。”维罗尼卡说。 “和平需要由善所启发的行动和决定加以维护,不论是对个人、家庭、国家还是全人类。”康斯坦丁顿了顿“门后面的人是一个和你有血缘关系的人,他已经时日无多了,但他觉得没有资格回去见你们,其他人可能也不会原谅他,你愿意进去看他么?” “他是谁?”维罗尼卡问。 “你的祖父,那个被你的叔叔法比奥赶走的赌徒。” 维罗尼卡睁大了眼睛。 “因为他嗜赌的恶习,他让你的祖母,还有你的父辈过得很痛苦,你不是圣人,不需要宽恕所有人,折磨人的恶,源自于人拒绝去爱,人有无数的选择,每一个选择都有一定的道德幅度,我希望你能通过这件事认清你自己,你心里的恶念有多深重。” 维罗尼卡困惑极了,这个问题对一个16岁的女孩来说太难了。 “这个时间他应该吃过了止痛药,正在睡觉。”康斯坦丁说“你要进去看看么?” “不。”维罗尼卡干脆得拒绝了,然后她抹着眼泪离开了这个养老院。 但她并没有走远,而是来到了养老院门口的台阶上抱膝坐着。 她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祖父,他就像是家里的忌讳,家族聚会的时候谁都没有提他。 但是没有他就没有后来的一大家人,祖母罗莎提起他的时候很惆怅,他只是希望家里人能过得更幸福一点而已。 一开始他确实赢了不少钱,可是后来运气越来越糟,法比奥叔叔很年轻就开始挣钱养家,并且还要替他还债。 她觉得自己没有那么宽容的心去原谅这样一个人,就像她没法原谅自己的亲生父亲。 维罗尼卡看着远处的巨轮,那艘船名叫神曲号。 有的时候,她真的很羡慕那些无忧无虑的游客,他们可以拿着相机拍摄这座漂浮的城市让人惊叹的风景,尽情享受这里的美食和美酒。 她有时也想过一下那样奢华的生活。 就在她看着远处的巨轮发呆的时候,康斯坦丁神父出现了,他在她的旁边坐下,将一杯酒递给了她。 “修道院啤酒,修女们酿的,尝一口吧。” “我还没到法定喝酒的年龄。”维罗尼卡说。 “你才16岁,别这么年轻就一板一眼,你瞧那些修女。”康斯坦丁神父示意维罗尼卡看那些修女,她们有的在教老人们跳舞,有的则在烘培黄油曲奇,现在台阶上的盘子里就放了一些刚烤好的。 “我希望你能学会享受生活,我可不想你成为孩子们害怕的那种严格的修女。” 维罗尼卡的眉头一开始皱得很紧,后来她逐渐放松了,她就着修道院啤酒吃着黄油曲奇,嘴里弥漫着一股类似奶糖的感觉。 许久后长舒了口气。 “他知道我来了?” “还没有。”康斯坦丁神父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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