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终其一生的努力,就是在整合他自童年时代起就已经存在的性格。 ——荣格 “大卫·米尔斯先生,欢迎。” 随着深灰色的门被打开,门后出现了一个翩翩儒雅的男子,他看起来六十多岁,头发花白,穿着熨烫妥帖的定制套装,举止彬彬有礼,有一双迷人的蓝眼睛。 “你就是安东尼·马库斯医生?”米尔斯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说到。 “是的,就是我。” “前印度尼西亚黑市拳击手和你一个名字,他是西伯利亚训练营出色的拳手之一。” “我喜欢运动……” “不,黑市拳击不是运动,他们会在拳台上杀了对手,你看过《李小龙传奇》么?其中一战中的独臂拳手原型就是他。” 安东尼·马库斯医生笑了起来,露出洁白的牙齿。 “你今天来是和我聊这个?” “不,我听说你是洛杉矶最好的心理医生,我有点问题想咨询你。” “是不是最好的我不知道,但我却的确是最贵的几个之一,请进。”安东尼让开了门“别站在门口浪费宝贵的时间。” 米尔斯站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走进了他的办公室,心理医生的房间不像普通的门诊医生,办公室到处都是雪白的。 安东尼的办公室看起来像是一间书房,有整整一面墙都是书,一个铁制的平台可以攀爬到较高的位置,正对着门的墙上挂着一副照片,那是一个长脖族的女人,这个民族女人在5岁左右的时候,就被被带上铜项圈,往后每年加上一根,随着年龄的增长,她们的脖子渐渐被拉得很长,看起来就像天鹅的长脖子。 另一面墙上则挂着日本浮世绘的画作,那种画其实就和红灯区的工作者拍摄自己的照片供顾客选择差不多,只是浮世绘画的是“艺妓”,还有一些穿着炫丽盔甲的武士。 整个房间很通透,并没有什么隔断,两扇落地窗边放着一把极度符合人体工程学的躺椅。 最舒适的椅子不是最柔软的椅子,以前米尔斯和崔西选购家具的时候被那把和美国现代博物馆同品牌Aeron的椅子的价格给吓了一跳。 此时天色渐暗,那张充满了流畅弧形的椅子看起来就像是个造型奇异的盘子,等着“肉”躺在上面。椅子的旁边有一架钢琴,钢琴的旁边有个明式置物架,上面放着一个节拍器,还有一头鹿形的雕塑。 “我听说你很难预约。”米尔斯一边观察办公室一边说到。 “我能知道你是从什么途径知道我的?”安东尼医生问道“我可不是那种在黄页上打广告的‘医生’。” “我知道,你只给好莱坞明星看病。”米尔斯的视线落在那张很结实的玫瑰木办公桌上“他们将你给喂得很饱。” “不是我所有的客户都是为了看病而来,编剧们有时也会找我咨询,就像你。”安东尼不动声色地观察着米尔斯,就像是猎手在观察猎物“我能不能知道,你是为了什么事需要咨询?” “我能不能知道你为什么你不知道我想咨询什么,就同意见我的?”米尔斯站在一张波斯地毯的中间,插着腰打量着安东尼·马库斯。 “你是个不小的名人,米尔斯先生,是你杀了‘七宗罪杀手’约翰·杜,我相信那不是他的真实姓名,约翰·杜是警方用来称呼无名氏时所用的名字。” “所以你想问我关于那个案子的细节?”米尔斯像被激怒的豪猪一样尖锐得说。 “不,我们坐下来聊怎么样?我在购买沙发上用的钱比买床用得更多,我想坐在上面感受那种舒适而不是欣赏它是对设计者的尊重。” 米尔斯看了一眼沙发,它是真皮的,毫无疑问的昂贵,只要一想到有很多好莱坞明星曾在那里坐过,他就有种怪异的感觉。 “那些人都在想什么?”米尔斯怪异得问。 “你说的‘那些人’是指的谁?” “你的客户。” “我不能向你透露别人的隐私,这是不职业规范的。” “即便你在治疗过程中发现对方有杀人的意图?” “在法律上是那么要求,但是我通常不那么做。” “为什么?” “很多人气极了会说’我想杀了你‘,但也许过一段时间他们就会忘了,将想法化为行动需要‘动力’,我绝大多数客户都是遵纪守法的人,我存在的意义就像是‘树洞’,‘树洞’可不该泄密。”安东尼顿了顿,又说到“但是在学术研究时,我们可以隐瞒个案的信息,约翰·杜所患的强迫性人格障碍是强迫症中最危险并且具有破坏力的,他应该住院治疗,总体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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