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居然会用剑,亲王阁下。”龚塞伊紧跟在欧仁的身后说。 “我们那个时代男人佩剑很正常。”欧仁淡漠地说“就和路易时期的人都戴假发一样。” “从什么时候开始,你们不再穿那种带花边和刺绣的衣服的?”西弗勒斯恶意得笑着,仿佛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 “雾月政变之后,意大利战役后我父亲就不在扑粉了,但很多人认为他那样是不修边幅。”欧仁说“军队里倒是有很多人模仿他,他们觉得那个样子看起来很洒脱。” 西弗勒斯吹了个轻浮的口哨。 “你有什么问题?”欧仁不友好得问。 “你的衣领是谁设计的?”西弗勒斯挑衅一般抬起下巴“它看起来就像是新娘的婚纱。” 欧仁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荣誉军团衣领,紧接着用满是杀气的眼神看着西弗勒斯。 “我认识另外一个幽灵,他和你一样可以接触实体并移动它们,不过他通常都是投掷水球、墨水瓶之类的东西搞点恶作剧。”西弗勒斯瞟了一眼欧仁腰上的佩剑“我听说,他一开始和普通的幽灵没什么区别,后来被学生们想要恶作剧,却无法任意妄为的心理所影响,然后变成了现在的样子,你呢?也是和他一样,被‘荣誉’所影响,然后有了这种接触实体的能力?” “你觉得我会和神父、教师一样友好得解答你的疑问?”欧仁用一种倨傲,并且让人不快的口气说。 “如果你需要帮助,你可以说。”西弗勒斯平和得说“也许我能帮你。” “你很擅长激怒人,对吗?”龚塞伊插嘴说“你干嘛总惹他?” “这是一个老习惯。”西弗勒斯将视线转向龚塞伊“看到亲王现在的模样,总让我想起那些欠管教的学生。” 龚塞伊就像是喝了一剂味道可怕的魔药般咧着嘴,欧仁的眼睛冒火,拇指顶在刀镡上,仿佛随时都可以拔剑出鞘。 “她给我施了一个咒语。”欧仁以平静得可怕的语气说“我是一个活着的幽灵。” 龚塞伊震惊极了。 “怎么做到的?”西弗勒斯一脸凶狠,嘴唇发出轻微的嘶嘶声。 “那是埃及的魔法。”欧仁说“我父亲从不让自己成为任何事物的奴隶,他从不挑剔自己的床,对食物和照明工具也没什么讲究,甚至连他经常带在身边的鼻烟壶也不过是玩具一样带着,他不需要任何人为了讨好他而在这方面花费心思。” “奴隶?”西弗勒斯笑着“我想有很多人渴望成为爱神的奴隶,我听说作为哈托尔化身的奈菲尔塔利可是个‘绝世美人’。” “我父亲不是。”欧仁骄傲得笑着“他是教会之剑。” “刚才是谁说自己不是十字军的?”西弗勒斯说。 “他告诉教皇,如果他必须向罗马鞠躬,那么教皇就该对他俯首帖耳,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巫师,我们不是那种事事称‘阿门’,以为只有天堂才会给自己带来安宁的傻帽。” 龚塞伊倒吸一口气,这口气吸太急了,让他被自己的口水给呛着了。 “你们这帮胆大包天的……”西弗勒斯说了一半将后面的话给消音了。 “士兵们相信跟随父亲能获取胜利,并且还能活命,他就是他们的信仰。”欧仁,这个活着的幽灵用一种近乎狂热的口吻说“政变那天也是,他没有像意大利时一样长篇大论,话都被他擅长辩论的弟弟吕西安说了,他只说了一句话‘任何敢反抗的,杀,跟我来,我是战神’,没人觉得他可笑,人们学习他的穿着打扮,就像他们曾经学习路易十四、十五、十六时一样,没人再觉得不戴假发不化妆可笑了,当你嘲笑我衣领的时候,你该知道,这是我父亲首肯的,并且,我还是金羊毛勋章的获得者,你又有什么呢?你连甚至连一枚可笑的梅林勋章都得不到!” 西弗勒斯笑了“活着的幽灵能不能被杀死?” “你可以试试看。”欧仁伸出舌头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它就像涂了唇蜜一样散发着糖果一样的光泽。 “不是这一次。”西弗勒斯平静得说“有一天,我们会一决高下的。” “你们封锁了地中海,让他的信没法让我母亲收到,她以为他已经死了,后来你们还特地在特拉法尔海战时让种植玫瑰的专家通过战场,这是什么意思?嗯?证明你们有多了不起吗?” “看在上帝的份上,闭嘴吧!”龚塞伊大声嚷嚷“我想和头脑清醒的人一起做事,而不是两个热血冲头的蠢蛋。” 西弗勒斯和欧仁瞪着彼此的眼睛,谁都不肯让步。 “我累了。”龚塞伊说“真不明白为什么我大半夜不躺在舒服的床上睡觉,反而来这里陪两个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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