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1800年起,杜伊勒利宫和马勒梅松城堡便是法国政府的所在地,虽然雾月政变让以前的元老们的投票变成了一个笑话,但是这些律师都是精通法律,有用的人才。 通过不正当选举产生的议员们负责立法,他们办公的地点就在卢森堡宫,有时拿破仑也会在卢森堡宫办公。 拿破仑不会和路易十六犯一样的错误,波莫娜以前将事情想得太简单,以为玛丽·安托瓦内特支持路易十六留下,法国就能和英国一样君主立宪。 拿破仑将马勒梅松买在郊区,一是地方够大,二是因为不用担心巴黎市中心密集的人口,他不会在杜伊勒利宫呆很久。而且除了马勒梅松外,他偶尔还会在圣卢克宫办公,这里自十六世纪开始就是皇室度假的庄园,和凡尔赛宫一样出自勒诺尔特的设计,一切都充满了巴洛克式的奢华,并且还有一个非常大的葡萄园,只是它在1870年普法战争期间就被普鲁士人给烧了,让这座本来和卢浮宫、凡尔赛其名的宫殿华为废墟。 目前波莫娜的住处就在这里,从地图上看,由卢森堡宫途经圣卢克,再回到马勒梅松要绕一小节路,不过对征战整个欧洲的将军来说,这点距离根本就不算什么。 如果说杜伊勒利宫的花园里能看到不少穿着燕尾服,和女士们彬彬有礼逛花园的文人,那么在圣卢克出现的几乎都是戴着金穗子的军人,在这个庞大的宫殿里,没有侍女领路,波莫娜会一不小心就闯入正在进行秘密会议的军官们的房间。 这里也没有书房之类的地方,取而代之的是以前作为宴会厅的地方放了一张巨大的欧洲地图,它做得精细极了,上面还插了很多旗帜,每一面旗帜上都有一个国家的徽章。只是目前代表大海的地方全是英国和西班牙的军舰,法国舰队一个舢板都看不到。埃及地图除了沿海港口和几个大城市外几乎一片空白,而且从比例上看也和几百年后的埃及地形不大一样。 目前这个餐厅里挤满了参谋,他们正拿着木棍,根据最新收到的情报,移动地图上象棋棋子一样的小旗。餐厅隔壁的房间则是一间大办公室,不断有人风风火火地进进出出。 波莫娜根本就不打算进去,那间屋子里充斥着各种难以形容的怪味,不过她在门口一个带镜子的洗手台上看到了一份英文报纸,她顺手把它给拿了过来翻越。 报纸的头版头条是英国首相换人了,以前支持对法强硬的首相小威廉·皮特被支持对法友好的亨利·阿丁顿代替,波莫娜仔细回忆了一下历史,忽然想起了自己参与了什么事件里。 1802年法国和英国签订了《亚眠和约》,条约规定英国从马耳他、直布罗陀和埃及撤军,把管治权交给马耳他的圣约翰骑士团,直布罗陀还给荷兰,与此同时法国从拿波里王国和罗马教皇国等地撤军。 有教皇参与那就不关她的事了,看完了报纸后她就想把它给丢了,不过这皇宫里又不是几百年后的旅游景点一样有垃圾桶,她找了半天都不知道该把看完的报纸丢哪儿,这时那个跟随她的侍女玛丽亚把报纸接过去了。 “小姐是打算去吃晚餐吗?”玛丽亚用轻柔的法语说。 听多了波拿巴那带口音,听起来怪腔怪调的法语,听了玛丽亚的嗓音波莫娜才意识到法语是个多么适合说情话的语言。 “不,谢谢。”波莫娜皱着眉说。 在希腊神话里,冥神哈迪斯哄骗了珀尔塞福涅吃了一颗冥界的石榴,她因此每年有三个月时间必须留在冥界。 一觉睡醒后她只是有点饿,不过时间已经从冬天变成了春季,一个人几个月不吃饭不会是只是有点饿而已。 她必须离开这儿,只有这样其他人才察觉不到她的异常,把她当成不吃不喝的怪物。 就在她想着怎么甩掉玛丽亚逃跑时,一股熟悉的气味让她停住了脚步。 那是一股恶臭,有点像死尸,只是没有用大蒜味掩盖,不像奇洛那么熏人,隔着老远就让人退避三舍。 她就像狗一样仔细嗅着这股残留在空气里的臭味,然后来到了一个空房间。 或者说它并不是空的,里面应该是拿破仑在圣卢克的办公室,空气中残存着一股和杜伊勒利宫差不多的香料味,只是这里的沙发和桌布全是绿色的,乍眼一看她还以为到了斯莱特林的休息室。 靠着大玻璃窗,光线最好的位置放了一张桌子,上面一左一右放着两尊雕像,有一个穿着黑斗篷,用兜帽遮住自己脸的人正抬起其中一个雕塑,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来人~”玛丽亚刚打算大喊,一把飞刀就击中了她的喉咙,她张大了眼睛,捂着自己的脖子缓缓倒下,然后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波莫娜看向那个黑衣人。 “晚安,女士。”黑衣人一边用法语说,一边将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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