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世纪时的巴黎还残留着中世纪巴黎的痕迹,街道崎岖不平,远不如凡尔赛那么平整,要在摇晃的马车上速写并不是件容易的事,但雅克-路易·大卫还是做到了,他用铅笔为临刑前坐着囚车前往革命广场的玛丽安托瓦内特画了最后一副肖像画,这种纯线条的肖像画在巴黎街头随便一个艺术家都能画得出来。 女人的头发是宝贵的,除非特殊原因她们不会轻易剪掉,但是玛丽安托瓦内特的头发当时却被剪掉了,这是为了铡刀落下来时能顺利得砍下脑袋,死刑犯在断头台上都必须露出脖子,因此头发全部要剪到后颈的发际线以上。 在出发到刑场之前艳后玛丽的头发被胡乱剪掉了,只能用一顶丑陋的帽子遮住,但还是有些头发不规则得反翘着,这一点在大卫的素描里体现出来了。 除了那顶难看的帽子外她还穿着一身朴素的衣裙,即便她的身段依旧保持着苗条,胸部没有下垂,这一身也和她艳妆丽服、高贵华美时是截然不同的。 固然蓬皮杜夫人是洛可可风格的教母,但是没人能比玛丽安托瓦内特更好得体现十八世纪的风情,这朵在奥地利出生的玫瑰是在凡尔赛真正绽放的,她刚嫁到法国的时候还是个孩子,有时候还要去路易十五广场西北边学习弹奏钢琴,适应法国宫廷的生活。 也许她偶尔弹琴弹累了,变得不专心时会透过一扇窗户看着窗外的风景,但她估计做梦都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这么狼狈得被双手反捆着坐在一辆摇摇晃晃的马车上,被一个画家描下这么难看的模样。 大卫擅长画死相,卢浮宫里的马拉之死也是他画的,如果说他是个警察,那么他就是那个举着相机,拍下死者照片的那个人。 不过当时的玛丽还活着,她那张极具哈布斯堡家族血缘的嘴紧抿着,嘴角朝下撇,充分表达了她的不悦,这么生动的表情可不会出现在死人的脸上,然而这确实是玛丽安托瓦内特最后的一张肖像画,等那辆囚车到了革命广场,“灰先生”会送她走最后一程,也许她真的就和传说中说的那样,因为不小心踩了刽子手一脚说了声对不起,紧接着这位“赤字皇后”留下的赤字也会随着她的血流出而洗净了。 西弗勒斯看着挂在法国国家图书馆墙上的这幅素描,它远不如其他彩色的肖像那么精美,甚至于路过的人根本就懒得将视线停留在这幅速写上。 和路易十六花在独立战争使用的13亿军费相比,玛丽在梳妆打扮上花的钱又能有多少呢? 独立战争其实是七年战争的延续,刚即位的路易十六雄心勃勃,要挽回法国战败的名声,同时树立自己的威望,这才不计后果得投入。 然而200年后美国民众早就忘了独立战争中法国的援助,认为独立战争是靠着美国国父们自己打赢的。 奢侈带坏的是社会风气,一只白蚁吃不了多少,一群白蚁却能将房梁给蛀空,法国后来遇到了天灾,粮食奇缺,又贷了一大笔钱用来赈灾,在经过这些蛀虫之手后很难说清楚到底有多少款子落到了民间。 平民看着那高不可攀的粮食价格绝望到铤而走险,市面上开始流传谣言,当玛丽皇后听说民众吃不起面包的时候问“他们怎么不吃蛋糕”,这种话和东方的一位皇帝说的话很像。 那时的中国正值魏晋南北朝时代,五胡乱华造成生灵涂炭,并不是三国时刘备的儿子阿斗说的。 在18世纪的启蒙运动中,中国的文化扮演了极其重要的地位,许多思想家和经济学家都对“悯农”产生了兴趣。 为了让农民的日子过得好一点,粮食变成了自由贸易,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粮食是每个人的必需品,肯定有人会买的,大量的“活钱”进入粮食市场,这就和很多“郁金香热”一样的,“活钱”往哪儿跑,某样商品的价格就会变得很昂贵,这种狂热通常吹起来的是泡沫,活钱一扯走泡沫就消失了,商品也会恢复它本来的价格,不过粮食却和其他商品不一样。 人类文明早期分为农耕和游牧,农耕可以获得稳定的食物,不用和游牧民族一样需要逐水草而居,将大量时间花在路上,有了时间和足够的物质基础发展文明,古埃及、印度、中国,乃至阿兹克特文明都是如此,这些文明留下了很多建筑物作为自己存在的证明,游牧民族则缺乏这些,他们的时间更多花在征服而不是建设上。 蒙古人野蛮原始不代表他们智力低下,欧洲人也曾野蛮过,不只是不洗澡,餐桌礼仪也很难看,当时的餐刀刀尖不像现在是椭圆形的,之所以会变成椭圆形是因为黎塞留大主教,他实在看不下去贵族们用餐刀剔牙的习惯,命令仆人们将所有餐刀刀尖全部磨圆了,这才有了西餐的餐刀。 在法兰西国立图书馆有个椭圆大厅,那里以前被称作黎塞留厅。 拿破仑签下退位诏书是在枫丹白露的白马厅,那里也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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