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弗勒斯在一间空的石窟内,将从图书馆里找到的奥斯曼改造巴黎前的古地图铺开了。 圣方济各沙勿略教堂在18世纪末时还是一片田地,到了19世纪中期它已经是一座富人区小镇了。 教堂对面是波旁孔代亲王府和孟德斯鸠府,这两家是紧挨着的邻居,占地面积也比普通的民宅大,而圣方济各沙勿略教堂如果加上两边的广场,则几乎和这两家所占面积加起来差不多,就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教堂来说占地确实太广了。 圣方济各沙勿略在东方传教,在教堂的壁画上可以看到很多他传教的内容,其中还有一些印度打扮的人。 如果说皇帝们是以武力征服其他的国家,那么教会则是用另一种方式征服其他文明。 在使一个人的意志屈服时品尝到的权力滋味远胜过赢得他的心。 许多牧师们其实也参与了对占领区的强盗活动,葡萄牙的传教士可没少往自己的袍子里藏金砖。 高卢人和日耳曼人、凯尔特人一样,也有过自己的文明和神话,现在已经完全不见踪迹,北欧神话的重新崛起也与工业革命兴起后基督教衰退有关。 雷神托尔是工匠的守护神,他就像是个王子一样,年轻、有强壮的肱二头肌,毕竟他的武器是战锤,那些拿着铃铛、酒杯的牧师能打得赢他么? 在十日谈关于锡耶纳的故事里,教士里纳尔多趁着男主人不在家的时候偷偷溜进了门,后来丈夫中途回来了,为了哄骗自己的丈夫,女人说儿子的身体里有虫子,是教士念咒给赶跑的,“善良的”男主人不仅信以为真,按照教士的说辞,在圣阿姆布鲁季奥的神像前供奉了蜡像,还请那个教士喝酒,客气得把他送走。 呸! 法国大革命时的平民拒绝向教会缴纳什一税,这收了一千年的税后来也就被取消了。路德的宗教改革破除了权威的信仰,却树立了信仰的权威,买赎罪券要真的有用,上帝岂不是成了和那些城门口收钱的一样的“天堂的守门者”了? 硬币“叮当”一声入钱箱,你的灵魂就立即升入天国。 呸! 教会的权威将僧侣变成了世俗人,是因为他们把世俗人变成了僧侣。虽然教士们没法结婚,私生子一样安排得妥妥当当,甚至于有些修道院干脆就是生私生子的。 与其说是宽容不如说是藏污纳垢,后来信徒们也就越来越不信这些修道士了。 锡耶纳、佛罗伦萨在黑死病中死亡人口众多,不过和意大利那些封建主统治的区域比起来还是少得多。 这些封建主即不像米兰主教那样,发现有人得了黑死病,不论死人活人,立刻用砖将门窗封死。也不像佛罗伦萨人,让贵族们到周围的别墅,在避难的同时实行隔离。 许多人听说过封建君主专制,可能没听说过封建民主制,封建和民主不是对头么?不是一直都是先进的民主打倒落后的封建么? 意大利不是个统一的国家,而是分散的封建制的城市,类似于希腊的城邦国,国中有贵族阶级、骑士阶级、市民阶级,三个阶级都有选举权和被选举权,参加市议会的选举,然后获选成为议员。 但是富有的商人可以买骑士的身份,进入骑士阶层,甚至还可以通过大量购买土地进入贵族阶层,小商贩、小手工业者都没有那个财力,也就无法成为骑士和贵族了。而市议会则是掌握在贵族阶级手里的,存放美第奇的维纳斯的乌菲兹美术馆前身是佛罗伦萨的政务厅办公室,同时也是美第奇家族事务所。 同样是大家族的波吉亚家族在佛罗伦萨就没有政务厅办公室,他们要是想处理政务也只能在乌菲兹,又或者是带回家里,他们不可能像美第奇一样明目张胆得修一个政务厅。虽然美第奇家族没有戴上封建主的头衔,他们却是佛罗伦萨的无冕之王,他们要用什么样的人也是有自己的标准,反正毛遂自荐的马基雅维利在他们手下并不得志。 一直到1494年美第奇家族失势,佛罗伦萨共和国成立,马基雅维利才出任佛罗伦萨共和国第二国务厅的长官。 马基雅维利是个没落贵族,父亲曾经是一个律师,家徒四壁,除了书一无所有,他没有多少受教育的机会,完全依靠自学。 以他这样的背景,是不可能走和那些有钱有势的贵族一样路径的,他只有另辟蹊径获得洛伦佐的赏识才有机会,但他没有得到洛伦佐的器重,自然在议会里也没有发言权了。 佛罗伦萨共和国成立后,原来的乌菲兹政务厅也就不再使用了,改而使用佛罗伦萨市政厅,也就是所谓的旧宫,它是建立在乌尔蒂、佛拉伯斯基及其他皇帝派的家族房产地基上的。美第奇家族是教皇的银行家,后来美第奇家族在西班牙的支持下推翻佛罗伦萨共和国重新执政,马基雅维利则遭到了逮捕和监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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