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有一道名菜叫做鹅肝,正常的鹅肝脏没有那么肥,但农场主会用一根铁管将食物灌进鹅的喉咙里,在鹅还未来得及消化的时候又开始灌下一顿。正是因为这样长期的灌食,一份比正常鹅肝肿大6-10倍的脂肪肝就制成了。 胃袋的容量是有限的,如果一次灌太多会把胃撑破,所以要一次一次增加。 正是因为听说了阿尔萨斯地区的农民借高利贷,搞得那里天怒人怨乔治安娜才想出了农耕借贷法。但是她也不清楚人的底线在什么地方,指券也一度发行泛滥,当时它代表的并不是黄金白银这些贵金属,而是土地。 谁都不想借钱,无债一身轻,大革命时分土地、取消债权很得人心,然而有时不借钱也没办法。 她心事重重的时候马车停了下来,这一次为她开门的是菲格尔。 “我们停下来吃午餐了,夫人。”菲格尔说“听说这里有诺曼底青口。” 她下了车看着这个一马平川的大平原,除了微微起伏的山坡外她找不到任何可以做参照物山峦或河流,是真正意义上的“iddleofnowhere”。 “带路吧。”乔治安娜说。 “夫人,事实上有个人您可能要见一见。”菲格尔说,然后她退了半步,在她身后站着一个少女。 她以标准的宫廷屈膝礼向乔治安娜问好。 “你是谁?”乔治安娜问。 “夫人,我是雷拉·杜·雷纳德,鲁昂木材商的女儿。”那个少女用清脆的声音说。 乔治安娜愣了一下。 然后她想起来了,鲁昂大主教曾经说过要介绍一个女孩儿,当时她们住在一个叫雷纳德富翁的庄园里。 “我以为,你去了巴黎。”乔治安娜说。 “您安排我的是另一个女孩儿。”巴里荣夫人这时在她身后说“让她起来吧,夫人。” 乔治安娜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让雷拉站起来。 雷拉明显学过贵族礼仪,虽然和真正的宫廷礼仪还有点差距。 她大概16岁左右,有一头碎浪似的栗色卷发,脸上有一点点雀斑,却并不难看,反而显得青春活泼,身上穿着呢绒的裙子,领子裹了毛边,看着暖和又顺眼。 “你怎么追到这里来的?”乔治安娜问。 “父亲派了船送我来的。”雷拉很柔和得说“宴会已经布置好了。” “你父亲在这里也有别墅?”乔治安娜问。 “他在圣罗曼有几个生意上的朋友,是叔叔们帮我准备的。”雷拉快活得说。 乔治安娜看了一眼巴里荣夫人。 “走吧。”巴里荣夫人搀扶着乔治安娜“我也肚子饿了。” 小城外面有一个意大利风格的庄园城堡,它属于以前的领主,但雷拉带着他们去的不是那个地方。 城里好像在举行节日,即便不是工业城市这里还是举办了地方物产展览,仿佛才经历了丰收,并没有发生粮食歉收,到处都是美食和杂耍,还有当地少女送了乔治安娜鲜花。 她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波拿巴,他好像很高兴,稍微逛了一下后他们就去了集市旁的一家很有中世纪风格的酒馆。 照道理到这个地方来的都是些贩夫走卒,可是此刻却基本上都是衣冠楚楚的人,所有的桌子上都铺着雪白的桌布,纯银餐具全是亮闪闪的,桌上放的高脚杯也是水晶的。 虽然刻意了点,却看得出这是用了心的,就一个少女的初次社交亮相来说已经很不错了。 “乔治安娜,过来。”波拿巴朝着她招手,然后自己在长桌的一头坐下了。 她回头看了眼另一头,应该是女主人坐的位置,保持着微笑,在他的左手边坐下,她的对面就是夏普塔尔。 “记着这些人。”他指着与他一个桌上坐着的高官们说“你要给他们发邀请函,别像上次一样了。” 她看着那些熟悉又陌生的脸,其中有穿军队制服的,也有文人打扮的,基本上都是中年人,很少看到年轻的。 “乔治安娜不会忘了的。”她故意用很甜的声音说。 这下波拿巴高兴了,他这一张长桌只能坐12个人,还空了一个女主人的位置,其余的随行人员只好在酒馆里其他位置落座。 迪洛克带着侍从官们安排他们落座,女孩们被单独安排在了一桌,巴里荣夫人跟她丈夫坐在一起,那一桌都是银行家。 “白兰地?” 拿破仑的同学,曾经在里昂帮她传过话的洛里斯东上校说。 “你不想喝苹果酒了?”波拿巴忽然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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