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士比亚经常写到海洋,他将纷繁的人世写成如大海般潮起潮落。 欧洲人对海洋的艺术处理有些微妙的差别,荷兰人喜欢用制图公认的精准来描绘大船的复杂结构,如同画一艘船的肖像画,港口的风光、岩礁旁的暴风雨充实了昂贵的画布,成千上万个细节都容纳在广阔的空间中。 西班牙人眼中,大洋已经置于圣母如母亲般慈和的守护下了,地图、航海图、祭坛的饰布、教会墙壁上的挂饰都装饰上了大海的图案。英国人则喜欢画威风凛凛的皇家海军、港口、还有复杂海战中忙乱的胜利时刻。反倒是法国没有什么关于海洋的画,只有克劳德·洛兰在路易十五的委托下画了13副关于海港的风景画。 乔治安娜在鲁本斯的家里欣赏油画的时候一直在想该什么时候找机会跟他说,用克劳德的画换透纳的画,这时卡罗兰来告诉她,荷兰魔法部长阿德里安·范·莱茵先生已经来了,乔治安娜到客厅去见他。 荷兰的清教徒曾经一度很多,因为它是个相对宗教自由的国家,当西属尼德兰的新教徒被迫害时他们有一部分人跑到了荷兰,这使得荷兰人的穿着远不如天主教那么华丽。到了冬天位了抵抗无孔不入的严寒,人们会在最外面披上一件皮毛镶边的长袍外衣,习惯上有钱人会尽量避免戴显示自己的富有身份的东西,相反他们会在住宅上花费很多金钱和巧思,比巴洛克更加华丽的矫揉主义在北方非常盛行。 除此之外还有郁金香,尽管郁金香狂热已经过去了一百多年,看到一个浑身黑色的人手里抱着一束红白相间的郁金香,让乔治安娜以为站在客厅中央的那个留着齐肩卷发和唇须的中年男子是从某副肖像画里走出来的。 “晚安,塞弗尔夫人。”阿德里安彬彬有礼得用法语笑着说,将手里的郁金香送到了她跟前“永远的奥古斯都,献给您和法兰西第一执政。” 乔治安娜有点懵,卡罗兰咳嗽了一声才把她的魂给唤回来。 “谢谢。”她接过了鲜花,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毕竟这就是引起了郁金香热的“永远的奥古斯都”,虽然人们为了它发了疯,却没多少人真正见过它,这挺让人意外的不是么?在“市场上”流通的其实绝大多数都是普通的球茎,真正的“永远的奥古斯都”从未被交易过。 “把它放在马车里。”乔治安娜将花交给了卡罗兰,接着又看着阿德里安“你怎么不提前两天来。” “很显然,您过了匆忙的一周,感谢您今晚抽空,否则我只能到巴黎去拜访了。”阿德里安说。 “请别这么说,晚餐已经准备好了,我们一边吃一边聊吧。”乔治安娜轻松得说,阿德里安将外面的披风给取了下来,他穿着紧身马甲,显得有些瘦削,腰上挂着一把华丽的匕首,看不出他把魔杖藏在什么地方。 紧接着他们来到了餐厅,她准备了一桌子的菜,有英国的、法国的和荷兰的芝士点心,就两个人来说有点太多了,于是她将卡罗兰也叫过来一起坐着吃。 在列奥纳多·达芬奇的壁画《最后的晚餐》中画了一份鳗鱼,它是一种美味,却是属于斋戒的菜肴,别说是教士食堂的餐桌,连平信徒的餐桌上都不该有,到了路易十四的宫廷就没有了这个规矩,人们开始追求口感和美味,斋戒这种事更没人记得了。 因为有斋戒,所以鲱鱼会在斋戒期间卖得特别好,吃海鲜不算是吃肉,阿姆斯特丹最早是个小渔村,以捕捞北海鱼类为主要收入,中世纪时谁都想不到它有朝一日居然会成为世界知名的海港。 荷兰魔法部位于乌特勒支,它已经有2000年的建城历史了,最早是罗马人为了保护莱茵河口所建的军事要塞,17世纪开始繁荣。 尼卡暴动中有一个被人民从家里拉出来,拖到赛车场,用一个金手镯作为皇冠进行加冕的贵族,这位皇帝后来在历史中消失了,乔治安娜原本以为威廉三世也是个类似的人。 如果他真的是个那样的国王,他也不会在面对刚刚完成了光荣革命的议会面前使用否决权了。 这也是英女王和国王的区别,女王不能拒绝,即使是议会要罢免她,她也只能在文件上签字,但她有一个特权,那就是不能有人污蔑、中伤她。 荷兰鉴别巫师的方式是用天平,他们相信不论是女巫还是男巫,都会因为过于轻盈而飞起来,所以你最好吃成一个大胖子。 吃饭时当然不会聊那么让人觉得压抑的内容,阿德里安问起了加莱会议的情况。 那次会议确定了英国和法国的分界线,其实拉巴斯坦这么着急在陆上树立了木桩吃了一个亏,自伊丽莎白女王时代开始,英国就很看重海权,保持英吉利海峡的控制权是重要国策,正是为了控制英吉利海峡,在荷兰人的商业冲突中占有优势,才建造了一支舰队。 克伦威尔所组建的共和国沿袭了伊丽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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