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政厅前面的广场上到处都是人,他们一个个仰头看着天上,但因为阳光有些刺眼,女士们都撑起了阳伞,男士们则用望远镜看着天上的情况。 “我们就别过去了,夫人。”菲格尔说。 乔治安娜没有异议,事实上她也举着看歌剧用的望远镜,坐在马车里期待那位“飞行员”闪亮登场,而玛蒂尔达则向其他没有见过“世面”的人们介绍这个在1797年10月22日曾经在巴黎上演的表演。 当时果月政变刚结束不久,报纸上正在讨论《坎坡福米奥和约》带来的好处,表演者名叫加内兰,事实上那并不是表演,而是类似两个铅球同时着地的实验。 列奥纳多·达芬奇设计了很多飞行装置,其中很多停留在构想阶段,但也有人想去尝试达芬奇设计的这些装置能不能真的飞起来,其中有一张图纸就是画的一种角锥形的物体,它的四个角悬吊着一个人,在达芬奇的设想中它能够安全落地。 有一位名叫默斯尼埃的将军,他想让热气球可以按照人力推进的方式驾驶,在热气球上安装了螺旋桨,而且气球也设计成更符合空气动力学的椭圆形,只是这种螺旋桨产生的动力不够,是无法改变航向的,另外就是这个根据达芬奇设计的“降落伞”,据说他曾经在他的家乡的一个屋顶上用过,并没有摔断了自己的腿。 再就是在朗格多克的蒙彼利埃,一个名叫布朗·夏尔的气球驾驶员将他设计的降落伞拴在一个装着小动物的箱子里,然后从热气球上抛下,它们都安全着路,但第一个尝试降落伞的人则是加内兰,所有人都以为他疯了。 他在巴黎进行了第一次试跳,《亚眠和约》签订后又在伦敦重演了他的成就,这是一种和剧场魔术不一样的大型室外表演,虽然门票是免费的,却可以上报纸。 不论是在埃及还是鲁昂,估计都没有看过类似的“表演”…… 乔治安娜不想加入其中。 她放下了望远镜,想和两位当地人聊聊,他们却对玛蒂尔达的“新闻”更加感兴趣。当乔治安娜要和他们说话时,他们显得有些诚惶诚恐,他们提出的要求是不要禁止圣庆日,那是除了赶集之外另一个对比利时人重要的集会日,有利于商业繁荣。 乔治安娜保持着微笑,没有说好还是不好,这时玛蒂尔达说话的声音又把他们的注意力给吸引走了,于是乔治安娜趁着这个机会下车。 “夫人……”菲格尔有些着急得说。 “我去圣路茂迪教堂。”乔治安娜轻声说。 菲格尔看了一下距离,翻身下马,“护送”着她远离人群朝着教堂走去。 波拿巴试图让她去做翻译,将报纸上的内容整理后给他看,从某个角度来说,那是个很适合“安排”像她这样见不得光的女人的位置。 也许有天她会像宝琳一样被处理了,他爱的依旧是约瑟芬,而约瑟芬也有合法妻子的身份,但这些都不是她需要回忆的重点。 当时有一份保王党的报纸,他们曾经在1797年提出这个问题:尽管他(波拿巴)完成了从罗马到维也纳的伟大征程,在波河南北建立了共和国,推翻了威尼斯和热纳亚共和国,他会成为什么?在人们称为君主制的专制制度下,奖励一个英雄非常容易,荣誉、一小段蓝色的绶带,就是无价之宝,甚至君主的青睐就能代替一切。但是在我们一视同仁的的伟大民主制度下,谁能相信一个渴求荣誉的伟大之人,会满足于两院颁发的鼓励奖和谢你埃的诗歌呢?当这一光荣的事业走向尽头时,他又会扮演怎样的角色?他会成为和平的仲裁者吗?还是行政官?或是战争部长?抑或者是称为一名议员,如果他愿意的话。上帝呀,这对意大利的征服者来说是多大的堕落啊! 教堂门口也站着不少人,他们也在抬头看着天上,以至于没几个人注意到乔治安娜。 她没有惊动他们,当她走到教堂门口的时候,从里面传出大提琴的琴声,有个人正在几日前她们所站过的神龛前演奏巴赫大调大提琴组曲,其他教士们正站在一边听。 如她所预料的,音乐在经过了教堂的混响后听起来和音乐厅有不一样的效果,她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在布鲁日的时候,她去参观了圣母教堂,虽然因为战争,许多艺术品外流了,可是那里其实供奉着米开朗基罗唯一一个在意大利之外的作品。 那个作品不像《圣母怜子》那么震撼,圣母表情严肃,她怀中的婴儿撇着嘴,看起来像是母子二人吵架了。 这和教堂里供奉的其他类似题材的圣母和圣子的作品不同,他们看起来都是庄严而神圣的,当时教堂的司铎告诉她,这是米开朗基罗31岁时的作品。佛罗伦萨有一块巨大的石料,因为它太大了,以至于没有哪个雕塑家敢动手,米开朗基罗当时只有26岁,当佛罗伦萨因为洛伦佐·美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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