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了。 虽然和苏格兰的雪相比,比利时的雪根本不值一提,但对于没有遮风挡雨之处的人来说却不是个好事。 森林里至少不缺少木头,樵夫、猎人会在林中盖小木屋,用来烧碳或处理猎物,这种房子在殖民地也很常见,尤其是新开荒的地区。虽然生活艰苦,他们至少能获得宁静。 “为什么我们不能住在这儿!”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人问。 没人附和他,可是他周围和他一样衣衫褴褛的人们的眼神都在无声谴责那名官员。 “我们提供了庇护所,里面有食物和热水,你们可以过一个快乐的圣诞节。”官员用沙哑的嗓音说。 “别想骗我们!”人群中的一个年轻人说。 “瞧瞧这个。”官员指着一旁,有两个警察正叮叮当当得钉一个木板,木板上有一篇告示“只要附和这些条件,都不会被强制参军了。” “别听他们的,我们要是信了他说的鬼话,回来就连容身的地方都没有了。”人群中有人吼叫。 人群议论纷纷,这些人所谓的“住房”其实就是一些棚屋,那些构成墙壁的木板仿佛一脚就能踢穿,当然拆起来也毫不费力。棚屋里有他们所有的“财产”,或者说可称为垃圾的东西,村里人允许他们这样“借宿”。 低地国家有很多土地都在海平面之下,想靠私人的力量填海造陆是不可能的,尤其是海堤,阿姆斯特丹不像某些世袭领主的土地,没有海堤这座城市都没了。因此荷兰有了个独特的传统,土地是公共资源。 这些公有土地可以转租给私人,却不会售卖给私人,私人不能用于土地规划部门批准之外别的用途。这种制度不仅可以保障政府有稳定的土地收入,还可以避免土地无序开发。 她没有在这个地方多做停留,荷兰也有喝啤酒的习惯,但他们没有对啤酒收税,只对其他酒精类饮品收税。比利时目前能推行有两个原因,一个是因为取消了兵役,第二是看在孤儿和士兵遗孀的份上,荷兰议会可没有颁布这条法令。更何况用酒税来做慈善也没有正式公布,这一次大家也是因为心情好才乐意缴的。 “夫人!塞弗尔夫人!” 还没有跑多远,她就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 她看着那个气喘吁吁跑过来的中年人,觉得他很眼熟。 “下午好,夫人。”那个中年人喘着粗气说“真是偶遇啊。” 乔治安娜想起来了,他就是那个在她游泳的时候牵着马出现在湖畔的荷兰爱国者拉特格,好像他还是土地公司的。 她又看了眼乱糟糟的“营地”,于是问到“这里以后要建什么?” “不不不,我只是来看看。”拉特格把帽子戴正了。 “看什么?” “居民们的态度。”拉特格回头看了一眼那些流浪者“我听说,以后要建设一个新的监狱。” “我可不认为他们因为流浪就必须被抓进监狱里关起来。”乔治安娜严厉得说。 “但法国可有流浪法。”拉特格说,差点把乔治安娜气噎住,然后他又说道“您是否决定了要在哪里建监狱呢?” “你有什么建议?”乔治安娜问。 拉特格朝着身后招手,一个拿着公文包的年轻人就跑过来了。 “把名单给我。” 拉特格伸手,年轻人连忙在公文包里翻找起来。 “什么名单?”乔治安娜问。 “一些空闲土地的。”拉特格说“包括这一块,但它并不是我想的那么空闲。” 乔治安娜又看了眼那些“居民”,他们似乎已经对官员的说辞不感兴趣了,四散离开。 “我们换一个地方吧。”乔治安娜说。 拉特格用荷兰语说了些什么,紧接着登上了马车,然后他们一起离开了。 其实她也不晓得去哪里,等跑到一半后她又停了下来,等拉特格的豪华马车跟上。 “有什么建议吗?”乔治安娜问。 拉特格从马车里探出脑袋看了一下四周,然后问“我知道这附近有个不错的餐厅。” “你带路。” 拉特格没有钻进马车里,而是坐在了车夫的旁边,其他人跟在他的马车后面。 这是一片复杂的林区,在拉特格的指引下他们首先经过了一片墓地,接着来到了一个小葡萄酒庄园。 它是法式的风格,主宅是白色的,看起来小巧玲珑,与其说像是餐馆,更像是乡间别墅。 主宅前面有个椭圆形的花园,中央有个喷泉,喷泉中有个大胡子雕像,似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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