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过的笑话都回忆了一遍,还是没忍住这泄了洪般的眼泪。 谢韫一直静静坐在她身侧。 桑窈默默心想,其实谢韫也没有那么讨厌,她以后不能对谢韫那么冷淡。 这人平日装的滴水不漏,但其实如果她对他太冷淡,他也会黯然神伤的吧。 他那么喜欢她,又是这般不动声色的爱,如果不是她捡到手册,恐怕她这辈子都发觉不了。 就在桑窈思忖是否要主动开口跟他说些什么时,谢韫冷眸扫向旁边这个哭的梨花带雨的少女,冷声开口: “再哭就自己走回家。” “……”桑窈一下憋住眼泪。 他真的好凶。 谢韫真的好讨厌。 算了,他惯是会口是心非,原谅他。 她小小的哦了一声,不哭了。 过了一会,她又开口道:“今天…多亏有你。” 谢韫嗯了一声。 确实该谢。 她在心中措辞着待会谢韫问她怎么回事时自己应该怎么回答,结果等了半天,谢韫也没问她。 马车内一时无人出声,清风偶尔掠进车帘,多少有几分尴尬。 为了缓解尴尬,桑窈又沙哑着嗓子道:“你帮了我一回,我会记着的。” 谢韫没理她。 桑窈又道:“你如果有需要的话,也可以来找我。虽然我可能帮不上你什么忙,但是我——” 谢韫又闻到了那股清香,像是初开的茉莉,并不浓郁,但一直在他身侧,不受掌控。 他心中不耐,彬彬有礼的打断:“保持安静很难吗?” 桑窈彻底闭了嘴。 她心想,这辈子都不会再跟谢韫说一句话了! 隔了一会,谢韫烦躁开口:“你身上用的什么花露,茉莉?” 哼,就说吧,口是心非的臭男人 。 说着不让她说话,这会居然关心起她用的花露了。 不过他搭话的方式真的好僵硬哦。 桑窈如实道:“我不用花露。” 谢韫不信。 这个女人似乎比他想象中要诡计多端。 他不再问下去,马车内继续沉默。 隔了一会,马车平稳的驶入绣淋街,桑家府苑就在这条街上。 不久,马车缓缓停下。 净敛心中默默叹了口气,恨不得让他俩在马车里单独待个三天三夜,快乐的时间总是那样短暂。 净敛率先跳下马车,伸出手来,准备着扶住桑窈,他恭敬道:“桑姑娘,已经到了。” 马车内此刻仅余桑窈和谢韫两人。 桑窈站起身子,偷偷瞥了谢韫一眼。 男人靠在车厢上,姿态疏淡,正闭目养神。 桑窈迈出步子又回来,盯着谢韫纠结了半天。 谢韫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睁开双眸道:“还有事?” 桑窈已经渐渐习惯他这副目中无人的样子,也不觉得生气了。 反正都是装的。 她其实方才就在想这个问题。 相比之下,谢韫已经好太多了,他有着不亚于陆廷的强权,又对她抱着那样强烈的心思,其实他完全可以不顾她的意愿对她强取豪夺。 反正她只是一个毫无权势的小女郎,反抗不了什么,父亲说不定还会觉得是家里祖坟冒青烟。 他如果想得到她的身,只要动动手指头就好了。她力气还小,他这人高马大的把她稍微一按,她就动不了了,哪还需要在那手册上发那么大的疯。 但他没有那么做,这不就意味着,谢韫最起码尊重她吗。 因为这份尊重,他的那份未曾宣之于口的爱突然变得可贵起来。 桑窈清了清嗓子,意有所指道:“谢韫,今天很感谢你,你真的是个好人。” 很少有人直呼他的名字。 谢韫沉默片刻,然后简洁道:“这很显然。” 看,又是这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 > 桑窈一本正经道:“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日后你也不必压抑自己,你若是同我搭话,我不会不理你的。” 谢韫:“?” 言尽于此,桑窈觉得自己的态度已经非常明显,但她才要出去时,又忽而想起一件事来。 她回头,对着谢韫这张冷脸道:“哦对了,我不喜欢你这样冷冰冰的模样。” 她伸出手指比划,“你可以对我稍微温柔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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