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珩听到陆宛芝的声音,微惊道:“你怎么突然来了?”
她应该没有听到他说的那个姑娘就是她吧?
陆宛芝道:“这是学堂我怎得就不能来了?对了,你还没说你要娶的是哪家的姑娘呢?”
赵珩双颊微红,看着一旁的沈洛之道:“你不许告诉陆宛芝。”
沈洛之才不会告知陆宛芝这位纨绔小霸王的心意。
在沈洛之眼中,陆宛芝配赵珩无异于是一棵灵芝插在牛粪之上。
陆宛芝道:“你不告诉我,我也不想知道,左右你定下亲事之时我必定会知晓的,那时就知晓那位可怜倒霉的姑娘是何人了。”
赵珩没好气地说道:“你才是可怜又倒霉呢。”
陆宛芝缓缓道:“有你这样的学生,的确是可怜倒霉。”
陆宛芝走到沈洛之身边入坐,将手中批改过的文章给了沈洛之,给他细细讲解着文章之中的不足之处。.
赵珩满是愤怒地看着沈洛之。
沈洛之触及了赵珩的目光,朝着他轻挑眉,赵珩见状越发气得够呛。
赵珩便走到了陆宛芝身边道:“陆宛芝,你可知孔雀东南飞这首诗?”
陆宛芝对着赵珩道:“自是知晓的,怎么了?”
孔雀东南飞这首诗,世间女子又有几人不知晓,诗中所讲婆母刁难让儿子休了儿媳兰芝另娶她人。
儿子为了孝道,最终婆婆害得小两口夫妻年纪轻轻便双双命丧黄泉。
此诗至今已有千百年,但因婆母刁难而分离的夫妻并未曾少过。
赵珩看了一眼沈洛之道,“本郡王就是想要提醒一下你,你是陆宛芝,可不是孔雀东南飞里面的兰芝,千万别寻一个恶婆母,最终落得跟兰芝一样的下场!”
沈洛之娘亲的厉害,赵珩都听人说起过。
陆宛芝听着赵珩此言道:“你好端端的与我说这事做什么?”
赵珩看着沈洛之道:“这不是怕你被沈洛之给骗了吗?他娘亲可要比孔雀东南飞里面的婆婆还要不如,你千万不能让他娘给你做婆婆!”
陆宛芝顺手拧着赵珩的耳朵道:“你又胡说八道!我对洛之乃是师父对徒儿的照顾,你少给我胡思乱想,败坏我与洛之的名声。”
赵珩听陆宛芝所说对沈洛之并无意思,便捂着耳朵轻轻一笑,“那就没事了,你们继续慢慢琢磨文章。”
陆宛芝看了一眼不知所谓的赵珩,叹了口气,好在她还有沈洛之这般的好学生。
若她的学生都是赵珩,怕是真要减寿不知多少年。
赵珩走后,沈洛之才对着陆宛芝道:“孔雀东南飞最终成了一个悲剧,也是那小吏焦仲卿无能,若是我,必定会护住妻子,绝不让我娘亲随意折磨妻子。”
陆宛芝浅笑道:“那你日后的夫人可有福气了。”
沈洛之看着陆宛芝的侧脸,心中已然打定主意,若他有幸能娶的陆宛芝,绝对不会让娘亲去伤害陆宛芝分毫。
只是她方才也说了,对自己只是师徒之情罢了,还有如今她还没有和离,他不能也不该这个时候对陆宛芝吐露心意。
至于赵珩,沈洛之并未将他放在眼中。
陆宛芝并非趋炎附势之人,任赵珩乃是天家儿郎又如何,就他那不学无术的性子,陆宛芝也是绝对看不上他的。
……
初七午后,午后凤驾便已到了长安城之中。
宫中得到消息之后,景元帝连携后宫众嫔妃还有各皇子王妃在宫中相迎着太后。
楚王等到太后来时,心中多有感慨,十五年他一意孤行远离长安,这些年除了书信他没回过长安见过母后,实为不孝。
太后从凤轿上下来后,楚王连上前跪在了太后跟前道:“母后。”
太后淡淡地看了一眼楚王,也不理会他,眼神只往一旁站王爷之中寻摸了一圈,焦急道:“珩儿呢?为何今日珩儿不在?”
陛下上前道:“母后,珩儿如今在清澜书院之中念书,清澜书院平日里无假只有旬假,故以未能来迎您。”
太后惊道:“珩儿竟然愿意去书院之中念书了?”
楚王拱手道:“母后,珩儿也快弱冠了,这年纪再不念书,可就迟了。”
太后淡淡地看了一眼这小儿子,也没有多年不见母子重逢之情,“你眼里还有我这个母后?一走就是十五年,过年过节也不知回来一趟,还叫我一声母后?”
楚王叹气道:“母后,是孩儿不孝!。”
太后见着楚王的模样,担忧道:“珩儿去书院念书,不会是被你打着过去的吧?不行,哀家得去清澜书院之中看看珩儿!”
楚王道:“母后,珩儿他已快二十了,也不是孩子,孩儿又没将他的腿打折,他若是不愿念书,早就自个儿跑了,怎会在书院里乖乖念书呢?”
太后越发紧张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