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船摇摇晃晃走了大半日,陆宛芝再也无心欣赏江岸旁两侧的风光,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滚,吐得厉害。
在厢房之中,陆宛芝躺在床上,一连吐了好多次。
赵珩见陆宛芝吐得厉害,忙问道:“芝芝,莫不是我真的百步穿杨,你已有孕了?”
陆宛芝见着赵珩生龙活虎,叹了一口气:“我这是晕船了。”
赵珩吃味道:“那日你和顾时雨在曲春江的上相看之时,怎得不见你晕船?”
陆宛芝:“……赵珩,你非得吃这种陈年老醋吗?还是在我最难受的时候?呕!”
赵珩连轻拍着陆宛芝的背道:“好好好,我不吃醋了,你可别再说了,用温水漱漱口。”
赵珩取来了一旁的温开水给陆宛芝漱着口。
“陆姐姐,听闻你晕船了?”
姜璃在厢房门口探头道:“我这有话梅,吃着能对晕船好上许多的,您可要吃一些?”
赵珩走到姜璃跟前,拿过话梅就将厢房门给关上,将话梅给了陆宛芝,陆宛芝却是难受的根本就吃不下去。
“赵珩,我好难受。”
赵珩还是头一次见陆宛芝这般无助的模样,他握着陆宛芝的手道:“我这就去让他们停船,让他们走水路,咱们去走陆路好了。”
陆宛芝道着实是难受得不行,她倒也不想在撑下去了,“走陆路吧。”
赵珩连去与楚王说了停船一事,楚王见陆宛芝难受,倒也道:“你们两个走陆路也好,把姜璃与侍卫给带上,若是我们走水路比你们要快,那就在山阴等着你们。”
“好。”赵珩应下。
船靠了码头,赵珩便带着陆宛芝下了船,离长安城还不远,此处客栈倒也多。
赵珩找了一家客栈,带着陆宛芝歇下。
陆宛芝到了客栈里边,躺下后,吃着玉竹亲手熬得白粥,才觉得缓了好些过来,“原来坐船是这般滋味,明明在曲春江上坐船乃是不晕的。”
姜璃在一旁道:“陆姐姐,这曲春江到底是城内的江,您最多也就坐来一个时辰不到,水面也平坦,不像今日风大,要是出海坐船,就是平日里不晕船的也会晕的厉害。
我听我爹爹说,楚王刚刚到明州的时候,头一次出海的时候吐得昏天黑地呢。”
赵珩道:“他那不是自找的吗?好好的王爷不当,连儿子都舍弃,非要跑明州去。”
陆宛芝深呼吸一口气道:“今日才坐了半日的船就要了我的命,我日后可是绝不会坐船出海的。”
玉竹请来了大夫,给陆宛芝针灸了一番,陆宛芝才觉得好过不少。
……
梁王府之中。
淑妃从宫中回来之后,浓浓地叹了一口气。
梁王给淑妃送上温水道:“母妃,你向来与德妃娘娘不对付,您当初离开宫中,也多是因为德妃的缘故,今日你又何必去送她呢?”
淑妃道:“我与德妃是同时入宫的,当年在宫中的时候确实没少争,可是这德妃虽坏,坏却都显现在面子上,这一次自尽到底也是给人背了黑锅的。”
梁王问道:“给谁背的黑锅?这我们几个兄弟之中,除了四弟一直心有不甘,还有谁还敢与皇兄抢皇位呢?”
梁王只比太子小一岁,从出生就知晓皇兄是储君,父皇对皇兄是不一样的。
自幼到大,梁王倒也没有什么觉得不公平的。
小时候许是会吃吃赵珩的醋,会觉得赵珩不过是皇叔家的弟弟,凭什么比他们这些皇子还要受宠。
但是对太子的醋,梁王与三王弟寿王从来没有吃过,立嫡立长都是太子殿下的,尤其是太子殿下自幼聪慧,本就远超他们一大截。
至于五王弟湘王,母族只是个小官,他应当也不会想着要取太子而代之。
六皇弟更是不可能了,年纪最小,生母惠妃就算是再受宠,前边还有五位哥哥,怎么都轮不到他的,除非惠妃成为皇后。
这梁王更加觉得不可能,顾皇后怎么着都不可能被废后的。
淑妃见自家傻儿子想不明白,也没有与他指点清楚。
她生下梁王之后,也只求他平平安安长大,不求他知晓太多的政事。
太子聪慧,对弟弟们素来都是和善的,虽说淑妃觉得,太子殿下许是觉得这些傻弟弟们怎么着都不会危及他的地位,更会和善。
梁王不通透就不通透吧,索性有王爷身份在,一辈子也能无虞了。
“对了,德妃身边的嬷嬷也供出来了当年余多娘是她指使的,想要在梁王府设下眼线,可见玉禾她当真是受了委屈了,你该早日把她接回来才好。”
梁王道:“等多娘一出殡,我就去将玉禾与渡哥儿给接回来,我答应过多娘要陪着她的。”
淑妃没好气道:“何必只陪着多娘出殡,陪着她一起入葬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