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宛芝在衙门之中翻出了奇门遁甲的书来,正在温习之时,就见着赵珩匆忙进来道:“芝芝,华盈自尽了,危在旦夕。”
“什么?”陆宛芝听闻此言浑身发寒,“她在哪里?”
“刚回去了陆家主宅,她流了好多好多的血!”
陆宛芝听着赵珩所言,匆忙去了陆家老宅,老宅之中众仆人都不敢发着一口大气。
陆宛芝入内时,便见着华盈直挺挺得躺在木床之上,双眸紧闭,脸色发白,唇间血色全无,腹部的匕首已被拔掉,衣衫周围尽是血红一片。
陆航坐在华盈的边上,紧握着她的手,眼神之中也满是愧疚,“华盈。”
陆宛芝走到了陆航的边上道:“大哥,怎么会这样?公主殿下她怎么会自尽呢?”
陆航见着脸色苍白的华盈道:“她太傻了。”
陆宛芝见着一旁带着红血的匕首,是当年孟静姝送给陆航之物,怎么也想不到这匕首会要被华盈拿来自尽。
白茹上前给华盈把脉道:“这脉象太虚弱了,得防着今夜不要起高烧才好,要是起了高烧就是大罗神仙也都难救了,公主殿下这是根本就不想让自己活啊。”
赵珩握紧了手,又放开,好几次后,他才走到了陆航跟前道:“大哥,虽然你是大哥,我不敢对你说什么,可是我也是华盈的哥哥,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欺负她!”
“华盈她素来是宫中最受宠的公主,要不是你,她根本就没有哭过,你呢?你心中有着别的女人,她忍了还嫁给你,是她傻!
但她都嫁给你一年了,也怀了你的孩儿,只是不凑巧没了孩儿而已,她已是伤心欲绝了,你怎么还能让她伤心,让她没有活下去的希望呢?”
赵珩硬生生忍住没有打拳上去。
陆宛芝对着赵珩道:“你少说两句,我大哥不是这样的人。”
赵珩轻哼,“你大哥不是这样的人,华盈怎么会决意寻死呢?”
陆宛芝微蹙眉,赵珩忙握着她的手道:“对不起,我也是太乱了,华盈要是死在山阴,我不能向皇伯伯交代的,还有你们陆家也必定要受牵连的,我这才着急了……”
陆宛芝见着赵珩讨饶道:“只希望华盈能平安醒来。”
陆宛芝不怕陆家受牵连,只是,华盈还这么年轻,她不想这么一条年纪轻轻的命就这般没了。
众人都在一旁守着。
等到天黑的时候,福瑞带来了饭菜众人也都没有什么胃口,只有陆宛芝没法子为了腹中的孩子也只得吃下去。
天色越来越暗,屋内燃起了不少的灯。
陆航对着陆宛芝道:“你是双身子的人,先回去歇息吧,有消息就找人来通知你。”
陆宛芝对着陆航道:“大哥,我们能聊聊吗?”
陆航点点头,叮嘱着一旁的白茹一有消息就来叫他们。
陆宛芝与陆航到了外边的凉亭之中,夏风吹来蛙鸣声。
“大哥,华盈公主她为何会自尽的?”
陆航也不瞒着陆宛芝道:“我找到了惠妃娘娘与姒砚勾结的证据,惠妃娘娘先前给华盈下药,导致华盈腹中孩儿乃是怪胎,还有你婚前进宫差点被前梁王妃算计,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惠妃所为。
但华盈拦着我,不想我将证据说出去,我不答应,没想到她竟然为了惠妃娘娘愿意付出性命……”
陆宛芝只觉小腹一疼,她轻抚着小腹道:“难怪,我就觉得华盈公主不会死意已决。”
“她太傻了,惠妃娘娘连她这个女儿都算计了进去,她竟然已死帮着惠妃娘娘!”
陆航叹了一口气,“妹妹,对不起,刚才华盈自尽,我一时片刻也只能顾着华盈,那些惠妃的证据已被惠妃的人给除尽了。”
陆宛芝也跟着叹息道:“华盈自尽也不全然是为了惠妃娘娘。”
陆航道:“此言何解?”
陆宛芝道:“你身为华盈公主的驸马,将她的母妃推入深渊,你让她如何自处?惠妃娘娘坏事做尽,若是换了一个人发觉此事,公主还不至于如此,可这个人若是你,华盈没了母妃,又等同于是没了夫婿。”
陆航被陆宛芝这么一提点道,“是我没有考虑到此事。”
陆宛芝道:“希望华盈公主能逃过此劫吧,至于惠妃的证据已不存,也只能希望她能就此收手吧!”
皇室争斗,血脉亲情都全然不顾了,唉!
陆宛芝又一次庆幸赵珩只是一个郡王,皇位永远都轮不到赵珩和他们的孩子之上。
皇室,可不是一个好待的去处。
陆宛芝回到了衙门,辗转反侧地睡不好,好不容易睡着了,又做起了梦。
“娘亲,娘亲。”
“乖,娘在这里。”
陆宛芝见着跟前与赵珩长得相似的小男孩朝着她跑来,却又绕过她进了孟静姝的怀中,“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