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宁苒抱着怀中的儿子从马车上下来,听着赵珩此言道:“郡王爷,姐姐以前终究也是做了三年的武安侯夫人,该看的,不该看的,我家侯爷也早就看了三年多了。”
赵珩握紧着手,手背上都绽着青筋,怒声道:“姓陆的,你别以为本郡王不打女人。”
孙克见着跟前嚣张的赵珩道:“小郡王还以为你是先前的小郡王吗?大皇子殿下被废储君之位,你以为你还有多少好日子可以过?”
赵珩蹙眉道:“孙克!”
孙克看向着一旁的陆宛芝道:“宛芝,本侯爷还是劝你趁早回心转意回到武安侯府,这大皇子殿下已被陛下所厌恶,赵珩他的好日子还能有多久?”
一旁的陆宁苒闻言,也故意恶心着陆宛芝道:“姐姐若是愿意回来武安侯府,我是愿意给姐姐平妻之位的。”
陆宛芝见着跟前蠢笨的夫妻俩个,真是要被恶心吐了,他们可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赵珩忍无可忍,挣脱着陆宛芝的手要动手,却听到了陆宛芝在他耳边的耳语。
前来顾家吊唁的宾客众多,不少见到武安侯都频频侧目过来,前夫前妻相见大多是有热闹瞧得,好些人都光明正大地看起了热闹。
陆宛芝对着陆宁苒道:“妹妹说话可不要乱说,我嫁给武安侯的第一日他就已是一个阉人,我在武安侯府三年不得有子,不是因为我不会生养,否则我也不会嫁到王府之后一年不到就生下了孩儿。”
陆宁苒声音拔尖道:“怎么可能呢?孙克怎么会是阉人?那柳依依的孩子与我的孩子哪里来的?”
陆宛芝道:“你自个儿看吧。”
说时迟那时快,赵珩一个上前,就反手扣住了孙克的双手。
一旁的常胜在赵珩的示意下,解了孙克腰间的衣带结,布料滑落在地,众人纷纷望了过来。
好些人猎奇都往前看了看,毕竟阉人一般都在宫中,这可是他们头一次见活得阉人,见状尖声连连。
陆宁苒见到跟前的场景,差点就要站不住,“怎么可能呢?不会的,如果他是阉人的话,那我……那我的孩子哪里来的?”
陆宛芝对着陆宁苒道:“这就要问问我的好妹夫了。”
孙克只觉得是奇耻大辱,他费劲着全力挣脱着,却丝毫挣脱不了赵珩的禁锢。
陆宛芝道:“原先念着老武安侯,我不想与你们武安侯府闹得太僵,只是你们武安侯府实在是太过分,一个阉人娶了我就罢了,还败坏我与我玉兰的名声。
今日顾老夫人刚去,你们两夫妻就来闹事,着实让人忍无可忍。
还有一桩事情,你们武侯府这一年来还都用着陆家贴补的银两,也是真好意思,从今日起陆家不会贴补给你们武安侯府半点银两!”
陆宁苒对着陆宛芝道:“孙克怎么会是阉人,他要是阉人的话,我的孩子是谁的?孙克,我的孩子哪里来的?”
孙克用力挣脱掉了赵珩的禁锢,见着周边众人嘲笑的眼神,他穿上了裤子便就落荒而逃。
陆宁苒连连追了上去,“孙克,我的孩子若不是你的,那是谁的?你和我说是谁的?”
孙克见着追上来的陆宁苒,将所有的火都发到了陆宁苒身上,一脚踢在了陆宁苒的肚子上,“都是你这个蠢货,怂恿我来嘲笑赵珩!
我告诉你你的孩子是谁,你的孩子就是那个你最瞧不上的又老又丑又脏的马夫的,你没发现你孩子与他很像吗?若不是要你陆家的银两,看着你那儿子我都嫌恶心!”
孙克在众人的嘲笑声之中像一个笑话一般落荒而逃。
唯独留下了陆宁苒倒在地上道:“不会的,怎么会这样?陆宛芝,你早就知情是不是?”
陆宛芝对着陆宁苒道;“一府姐妹,我早就告诉过你的,是你自个儿不听罢了。”
陆宁苒见着周围众人的笑意,她拔下了头发间的簪子,起身就要往陆宛芝的脸上刺去。
赵珩见状,连上前便就踢飞了陆宁苒手中的发簪。
赵珩上前命人将陆宁苒抓了起来道:“陆宁苒在众目睽睽之下都敢伤郡王妃,把她送到长安衙门离去。”
赵珩后怕道:“早就不该留着陆宁苒了。”
陆宛芝道:“也是,这一次纵使三叔求情,我也不会轻饶了陆宁苒。”
……
顾老夫人停灵并没有多久,大夏日里的纵使有冰块镇着也不得多停灵。
顾老夫人生前便也交代了停灵七日足以。
顾老夫人入土为安后,陆宛芝与赵珩才从顾家回到了王府里。
两个孩子到底年幼,这些时日也都没有去顾家,由许香与陆家找来的奶娘照料着。
陆宛芝一回王府,连孝服都没有脱,便将承儿先抱在了怀中,“承儿,想不想娘亲?”
赵珩见着陆宛芝怀中的承儿道:“他才这么小,会说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