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珩道:“这一路顺风顺水的,就提早了一日到,早到一日不该是好事吗?可以让你早一日见到合宜。”
陆宛芝抚着小腹道:“若是迟一日,他便可带着静姝姐姐下山往码头里去了,说不定还会以路途不变,让静姝姐姐今夜里就跟着他回大皇子府里去呢。”
赵珩摇摇头道:“这也太卑鄙了。”
合宜抬眸看着赵珏皱眉道:“爹爹,合宜不喜欢你这样子。”
孟静姝牵过合宜的小手,对着赵珏道:“殿下,合宜已经回来了,你可以走了。”
赵珏望着陆宛芝挺着的肚子道:“几个月了?”
陆宛芝提防地望着赵珏道:“五个月。”
孟静姝好奇陆宛芝方才还说七个月了,怎么又成了五个月,见着陆宛芝牢牢牵着承儿的手,孟静姝明白过来,她该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
赵珩轻搂着陆宛芝,对着孟静姝道:“静姝姐姐,小合宜给你送到了,我与宛芝先回王府去了。”
赵珏眉头越发得紧锁,“你叫你皇嫂什么?”
“静姝姐姐。”赵珩道:“她已经不是皇嫂了,她是静姝姐姐。”
赵珏只觉得头一阵疼痛。
赵珩与陆宛芝各自牵着一个孩子下了山,往山下而去,坐了快大半个时辰的马车,才回到了楚王府。
陆宛芝与赵珩刚下马车,就见着里边出来了一个容貌姣好的年轻女子,穿着一身紫貂皮草,手中抱着一个汤婆子,梳着灵蛇髻娇俏地喊道:“表哥,表嫂,你们回来了。”
陆宛芝见着跟前的少女眼熟,却是记不起来她是谁了:“这位妹妹是?”
赵珩小声道:“她是顾青池与顾时雨的妹妹,顾娴棋。”
陆宛芝缓缓道:“原来是娴棋妹妹,娴棋妹妹都长这么大了呢?”
这位顾娴棋并非是顾侯夫人所出,是顾侯爷的妾侍胡姨娘之女。
胡姨娘嘴甜又懂事会做人,顾娴棋是顾侯千金却没有侯府千金的脾气。
顾娴棋笑望着陆宛芝身后的两个孩子道:“越儿也长这么大了?嫂嫂,这里哪个是越儿呢?”
越儿见着跟前的女子,望陆宛芝身后躲了躲,丝毫没有方才在孟静姝跟前的活泼大方。
赵珩抱起了越儿道:“这个是,越儿,叫表姑姑。”
“姑!”越儿叫完之后,便害羞地缩在了赵珩的脖子里。
赵珩道:“我家越儿害羞,不过,你怎么在王府里边?”
顾娴棋浅笑道:“楚王不良于行,王府之中也没有个主子能伺候,姑母让我过来伺候楚王的。”
陆宛芝见着跟前笑意盈盈的少女,不知皇后是怎么想的,让自个儿侄女来照顾王爷,这于情于理都说不通。
顾娴棋一个未婚的姑娘,又不是家中无人前来投奔亲戚,照顾姑父。
楚王府之中根本就不会缺贴身照顾的丫鬟小厮。
赵珩再是大条,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顾娴棋道着:“表哥表嫂快请进来吧,外边天凉,王爷得知你们要回来,早就等着了,我这便吩咐膳房去做表哥您最爱吃的狮子头。”
陆宛芝瞧着顾娴棋这般做派,可是比她还要像是这楚王府里的女主子。
舟车劳顿,陆宛芝倒也不想和一个才十七岁的小姑娘计较。
与着赵珩去了王府的厅堂之中,见到了在厅堂之中看着书的楚王。
“参见公爹!”
“爹。”
陆宛芝早就教导了两个孩子行礼,承儿与越儿见着厅堂上高坐的楚王,小小的人儿跪在地上,磕首道:“祖祖。”
楚王见着跪在地上的两个孙儿,笑得开心道:“承儿,越儿,这都这么大了。”
赵珩道:“她们两个都快两岁了,自然大了,这承儿已经会背好几首古诗了。”
楚王道:“你儿子倒是比你有出息得多。”
“我儿子当然比你儿子有出息!”赵珩没好气地说道。
陆宛芝见着赵珩这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模样,笑了笑,“的确如此。”
楚王才看清陆宛芝穿着的大氅之下鼓起的肚子道:“对了,你还怀着身孕,快快坐下吧。”
赵珩道:“不坐了,舟车劳顿的,我们先回房去歇息去了。”
陆宛芝与赵珩回到了他们的院落里,见着院落里打扫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两人回房之后感觉到一阵暖意,原是早早地就烧起了银碳。
陆宛芝问着一旁的丫鬟道:“你们何时烧的炭火?”
“回王妃,这是表小姐特意嘱咐给我们提前两日烧的碳火,您与王爷一回来屋子里就暖洋洋的。”
陆宛芝躺在了榻上道:“她倒是考虑得周到。”
赵珩躺在了陆宛芝身旁道:“不过她至今没有定亲,一个未嫁的姑娘住在我们家中是不是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