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张诚知道,这是林志义在表示谢意,是对他给林芳平照拂赶到满意,给予的确认。 说话间,他们已出了军帐,雪花好似没了力气,变得稀薄起来,大片大片的鹅毛般雪花消逝不见,仅余一些小雪花,还在零零散散的飘动着,风竟也小了许多。 亲卫们早已备好战马,张诚翻身上马,随在叔父张岩身后,直奔营门而去,林志义与陈忠紧跟着他们身后。 营门处,一架双马大车缓缓而来,大车上放着两具护卫队员的尸体,还有三个伤势较重的伤兵,另有四个伤兵,还能坚持骑马,正好大车也赶不快,他们坚持着就骑马回来的。 左哨队官于金,前哨甲总乙队队官牛胜二人,正立在营门口等着张诚等人,远远看见张诚等策马奔来,他们紧忙向前小跑着迎接。 张岩什么也没说,翻身下马,就直接赶至大车旁,几个伤兵见到参将,都挣扎着要起身,张岩忙挥手示意他们别动,又轻声说道:“好好静养。” “养好嘞,俺还要杀鞑子。” 一个伤兵大声的说着,一激动不由得牵动伤口,咧着嘴,吸着气,却没叫出声来。 张岩看了很是心疼,轻声问道:“兵娃子,叫啥名?” 那军士躺在马车上,神色间颇有些激动,颤抖着说道:“回禀将军,俺叫李长胜。” “好,好,好啊,长胜好,你爹娘给你起了个好名字,好好静养吧,养好伤,再杀鞑子。” 张岩安慰着李长胜,也确实喜欢他这个名字。 “长胜。” 但愿能一直长胜! 张岩又前走两步,看着那两具尸体,对身旁的张诚问道:“都是你的护卫?” 张点了点头,轻声说:“是,都是某的护卫亲军。” 说罢,又转头对跟在身边的陈忠说:“把斗篷掀起,给参将看一眼。” 陈忠依言,走上前,把蒙在那两名战亡亲兵身上的大红斗篷掀起,露出二人的头面。 雪停了,风住了,阳光透过云层,重新照耀大地,深秋的夕阳洒在他们的脸上,仿佛为他们增添的一丝生气。 也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觉到暖暖的! 张岩又上前一步,探身看着两名战亡军士,他们神态安详的躺在大车上,好似沉睡着一般,显然其遗容已经过简单的处理。 张岩叹了口气,转过身,没有说话,只是挥了挥手,示意可以给两位英雄重新盖好大红斗篷了。 他的中军哨总李志义也上前看了看,心里一揪一揪的,触景生情,不由得为他家大哥林芳平担心起来,可又能怎么办? 他们这种天生的军户,除了当兵打仗,刀头舔血,还能干么呢? 张诚待陈忠重新盖好斗篷,就对于金摆了摆手,示意他进营。 “诚儿,鞑子首级,待我验看之后,方可上报杨军门。”张岩说完,便转身返回军帐。 …… 张岩拿起一个鞑虏首级,他先看看辫发,再看看脸面,最后又查验牙口,一连查看了十余颗鞑虏首级,方才罢手。 转身对张诚言道:“确为鞑虏首级,如你所言,内半数为鞑虏之包衣阿哈,也算是大功一件。” “志义,你去趟杨军门营帐,禀报军门,我部外出哨查,偶遇鞑虏,经我部将士英勇鏖战,斩获鞑虏首级一百四十三名颗,俘获鞑虏生口三十名,缴获鞑虏分得拨什库背旗一杆,壮达背旗五杆,其余军器甲仗无算。请军门,派员前来查验鞑虏首级。” 林志义领命而去,张岩招手让张诚随他进入军帐。 “城儿,鞑虏首级我会尽力为你保全,但杨军门做为我宣镇上官,分润些军功实属常理。” 军帐内别无他人,张岩便温言开导着张诚。 “叔父且请宽心,您说的这个道理,侄儿自是懂得的,一切但凭叔父做主。” 张诚自是知晓这大明官场的规矩,不要说大明,放在何处不是如此。 即便是他原来那个世界,不也是一样吗? 你立了功,大家都来沾边,领赏的时候是一堆人。 你犯了错,所有人都离你而去,领处分的时候,只有你自己。 张岩对侄儿的态度很满意,就继续问道:“除了那几杆背旗和分得拨什库那黑缨顶盔战甲外,其他的缴获,我可以都给你留下,想来军门也不会在意那些细枝末节。” 张诚点点头,其实对于他来说,鞑虏头颅,他能守住三分之一,也就够用了,这样自己可以有机会,升任游击将军,进入将官级别,也便于今后的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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