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守山刚命令两名护兵带上盾牌,去守护着正在拿柳树条抽打鞑子分得拨什库卵蛋子的马元。 这边就转身对着他麾下军士喊道:“大家都准备好,待会鞑子要是过来了,手里的铳炮记着招呼上。玩弓的小子们,瞄准了你就管射,别等咱喊你了啊。” 他这边都是近百的宣镇精骑,此刻战马都松在官道南面的荒地里,留几名军士看守着,他们持着铳炮弓箭守在土墙后,个人的长短兵器盾牌啥的,都靠着在土墙上,准备一旦鞑子冲过肉搏时候再用。 听到佟守山的喊话,弓箭手精神一振,只等着鞑子露头,持着三眼铳的军士,也聚精会神的看着石桥上的动静,他们中一些人已将三眼铳放在土墙上,手里举着盾牌格挡着鞑子的轻箭抛射。 只是一会的功夫,清军的轻箭已经抛射了四轮,八百余支轻箭,已造成明军近三十人负伤,其中近二十人直接后退而去,无法继续作战。 自石桥上逼来的两队清兵,仍是重甲兵持盾在前,轻甲善射之神雕手在后偷袭压制。 此刻,他们已行进至石桥中间位置,前后有近二十人被火铳击死击伤,他们只要再冲上来三十步,就与守在土墙大车后的明军短兵相接了。 此时,排铳也打了三轮,有轮到第一排打射火铳,但可能是平时训练不足,或是临战紧张的缘故,第一排铳兵还在忙着装填子药。 鞑子的轻箭连番抛射,铳兵要燃放火铳不及躲避防护,已有十余人被落下的轻箭射中,向后退出了射击队列。 但是石桥上鞑子神雕手的重箭不断射来,三排铳兵不断有人被他们射中,这些鞑子神雕手射来的箭矢力道非常大,而且都是瞄的人头面胸口,被他们的箭矢射中的大多危及性命。 ………… 张诚已率骑兵千总部七百余骑士,赶至北边的石桥处,步兵千总梁松与护卫也已策马随张诚先期赶到此地。 张诚看着部下奔过石桥,便对梁松说道:“梁老虎,咱先奔南桥,想杀鞑子,你就率部追上来。” 他说完便率众护卫,策马过了石桥。 张诚大声喝令:“左右哨与吾合为中军,前哨为左翼,后哨为右翼,各部第次行进,以中军号令行事,不可轻易接敌。” 说完,便打马向南奔策而去,凉水河此段为自西北向东南流向,南边石桥距此地二里开外,张诚的目标是一里外的一处山岗。 ………… 南边石桥处。 石桥上的清军重步兵,持着盾牌已不断逼进到二十余步距离,并不断在盾牌缝隙间,投出一杆杆投枪。 大车上已满是鞑子投射来的轻箭和投枪,车后的火铳兵只剩不足四十人,他们又打射了三轮火铳,前后一共打射六轮,但是火铳质量不行,光炸膛就有四杆火铳,而且哑火也挺多的。 冲来的清军重步兵已仅剩不足二十人,仍是向前冲来,就算两侧的神雕手,也被火铳和时不时射去的冷箭收割了十人左右。 但是那个清军的甲喇章京,听到这面火铳爆响之声已渐渐稀疏,他急忙大声吆喝叫喊着,又有五十余鞑重步兵,收起弓箭持盾在后面追来,准备一股作气冲过石桥。 最前面两排鞑子重步兵左手上持着大盾,右手上纷纷拿起短斧和铁骨朵,个个都是凶神恶煞一般的神情,怪声嚎叫着,猛地发起冲锋。 此刻,大车后的铳手刚刚燃放完火铳,来不及装填子药,陈大宽怒声喝令:“铳兵退,弓箭齐射,准备近战接敌,杀!” 铳手依令大步退后,继续装填子药,官道南北两侧的弓手则纷纷张弓搭箭,尤其是官道南面土墙后,一些骑士的三眼铳摆在土墙上,手里握着投枪,已经举起。 ………… 清军重步兵猛冲上来,他们根本就不去推动拒马桩,而是全力冲来,把全身力量集中到盾牌,大力冲撞在拒马桩上,生生把拒马桩向两边撞开。 前边的清军刚刚冲过石桥,官道南北两侧七十余支箭矢,如暴风骤雨般密集飞射而来,其中还夹着一些投枪。 一个格外矮壮的清军重步兵,盔上黑缨,身后高高的一杆背旗,料想这人定是那个带队冲锋的分得拨什库,他身上鼓鼓囊囊的,猜想应是穿了三层盔甲,胸前一个明亮的护心镜。 他身上一下子就挂起十余支箭矢,却并未影响他的行动,大声吼叫着就奔大车冲去,一下子撞在南边的大车上,大车立时被他的猛力撞得向后飞出丈许远。 但是别的重步兵就没他这么幸运,立时就有十余人倒地惨嚎着,他们有的被射中头面部,更有几人竟被投枪贯穿护身的盔甲,躺在地上不住挣扎着。 ………… 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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