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长黄安一扫平时的慵懒形象,身材魁梧的他持盾大步冲前,他左手持盾护在身前,就奔前面一名清军撞去。 一声大响,双方盾牌对撞在了一起,那清兵的力气明显不如黄安,却被后面冲来的清兵抵住,才未曾向后仰倒。 黄安趁他还没反应过来,右手短斧抡起就奋力砍下,那清兵的头颅便离开身体,飞向空中,一腔鲜红的血液喷溅而出。 就算黄安紧忙用盾牌护住,仍是被喷了一脸,他瞥见后面那名清兵也是满脸鲜红,似乎眼睛也被遮盖住了,来不急挥斧,便顶着盾牌,大力向前冲去。 那清兵眼睛刚用力睁开一条缝隙,就见一张满面胡子和血污的大脸贴上来,接着一声闷响,只感觉胸腹间似乎挨了一记重击,竟至不能呼吸,他大张着嘴,身体萎靡着倒下。 一柄狼牙棒砸在黄安的盾牌上,他只觉得左臂震得酸麻,不由向后退了一大步,盾牌差点就脱手飞出,幸好后面一个甲中的长枪手,用肩膀顶住了他。 一杆长枪自他腋下穿出,正刺在对面冲来清兵的咽喉,长枪回抽间,一股血箭直射而出,再次喷溅在黄安的脸上。 正好赶上他张大嘴巴呼气,这股血箭大半都射进他的嘴巴里,竟呛得他差点就闭过气去。 ………… 清军实在是太多,只一瞬间的接触,虽然杀死杀伤多名清军,却仍是被他们逼得连连倒退。 而且,清兵在通过壕沟的狭窄处后,立时便向两边散开,眼见清军越来越多,黄安等两甲军士有被清兵包围的危险。 “…砰…砰砰……” 一阵不是十分密集的火铳爆响传来。 清兵刚刚成扇形扩散开来,通道两侧土墙后宣大军士便装填好火铳的弹药,四十杆鸟铳在不足四十步的距离上射击,基本都不用刻意的瞄准,尤其是清兵的阵列还是那么的密集。 近四十名刚刚冲上来的清兵倒地哀嚎,凄厉的尖叫哀嚎声响成一片,本来显得声势庞大的清兵阵势,瞬间消失。 黄安登时便感觉压力大减,厉声呼喊着:“杀,杀回去,把鞑子杀……” 他怒吼着再次向前顶了上去,对面清军阵中一柄链子锤越过盾牌,正砸在他身旁一名宣大军士的脑袋上,头盔都被砸的凹陷进去,鲜血脑浆喷溅,那名军士连叫都没叫出来,身子一软,就摊在地上。 这时,黄安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锣声,他神色一变,大声嘶吼:“跑,散开…都散……” 和清军在通道上厮杀的宣大军士仅剩十余名,他们都是很惊慌的向后,向两侧迅捷的跑开,通道处只留下一大群清兵。 ………… 一个不留意,时间己经过去好久。 清兵们只顾得同宣大军士厮杀,妄想着冲开一条血路,直杀进明军营地,却忘记了通道前面明军的火炮,这时已经再次装填好了弹药。 他们依照原定的军议,及时敲响了铜锣,给前方血战的军士发出逃命的信号。 四十步,不足五十步的距离,正是虎蹲炮的散弹杀伤力最大的距离。 有些清兵已经感觉到危险,他们嚎叫着就去追击那些向两侧逃开的宣大军士,但官道上聚集的清兵仍然很多,后面也是不断的继续涌上来。 “轰…轰……” 霹雳之声有如雷鸣一般,而且是连响数下,震得冲在前排的清兵,耳朵似乎都快要聋了。 整个宣大军防线上,都进入了近身肉搏的状态,双方人马交织在一起,可是,“当当……”的锣声急促传来,一直死战不退的宣大军竟狼奔豕突,瞬间就跑的远远地。 大片的弹雨铺天盖地而来,整个通道上到处都密布着灼热的小炮子,那股冲击力,在如此近的距离上,把前面几排的清兵击打的是支离破碎,一块块血红、乌黑的尸块滚落满地都是。 残肢断臂铺满一地,血浆混杂着不知名的液体四下流淌着,那些一时未死的清兵凄厉长嚎,声嘶力竭中,透出阵阵绝望。 余下的清兵一时间竟楞在那里,不知所措,他们完全被眼前的惨烈景象惊呆了。 接着,就望见对面宣大军火炮发射升腾起的烟雾还未散去,在烟雾升腾中,一支如鲜血般红艳艳的铁甲军团,怒吼着冲杀过来。 他们满耳所闻都是“杀…杀鞑子……杀啊…杀……”的声声怒吼,惊惧之心尤盛。 有一个清兵像是被惊破了胆,他“妈呀……”一声惊呼,转身就向后跑起,一时间,通道上的清兵连滚带爬的都逃了回去。 许多清兵在通过壕沟的狭窄处时,竟被挤到沟内,壕沟虽不算很深,却是很宽,且结有薄冰,滑溜异常,掉入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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