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候鸿雁来,二候玄鸟归,三候群鸟养羞。” 此为白露三候! 大明崇祯十二年八月初一日,已是时至白露之期。 白露节气的到来,基本上就预示着闷热难耐的夏天结束了,由此刻开始天气就会渐渐转为凉爽,寒生而露凝。 古人以四时配五行,秋属金,金色白,以白形容秋露,故名“白露”。 ………… 宣府北路各地都是一片忙碌的景象,大多是准备麦种,及时腾茬、整地、送肥,准备抢种冬小麦。 “白露种高山,秋分种平川。” 到了八月初一,就是白露时节了,在山坡丘陵等相对高一些的地方已经可以开始播种冬麦,等到了秋分时节,那些河谷平地上就也可以开始播种麦子。 而早期开荒出来的田地里,冯元山已经组织抢种了一批春麦,虽是种的晚了些,但也聊胜于无,多少也能打点麦子出来。 这边抢收的同时,还得抓紧时间往地里送粪、翻耕、平整好田地等等,及早做好抢种冬麦的准备工作。 相比于以往,今年的北路显得格外热闹,无论是堡城内,或是堡外的田地间,都是一派欣欣向荣的气息。 随着军屯田亩的清查,以及连续数月的垦荒修渠,使得北路的军户们看到了希望,田亩的增加就意味着来年粮谷产量的增加,便不会再忍饥挨饿啦。 如此,家家户户的每一个人都有活计干,就连那些孩童也是一般,张诚将各处堡城的经历书办都派了下去,每处百户所或是几个临近的新屯堡,都会设一员教习,专司教习幼年的孩童们识字。 按张诚制定的章程,北路的孩童们年满十岁,一律要识字,从三字经、千字文开始学习,到了十四岁时,依各个孩童的情况再行分流。 他们在年满十四岁时,会依各人情况被分派到各处工坊充当学徒,或是录入军册进行操练,也有一些就回到各自屯堡里耕种劳作。 只有那些极为聪慧的孩童,在年满十四岁时才会被选到独石、赤城、云州等处的书院,继续读书识字深造。 不过,他们每年也要参加为期不少于三个月的操练,张诚可不想培养一批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他要的是可以仗剑走天涯的文士。 上马可为将,统万军。 下马坐朝堂,治万民! 这才是张诚对他们提出的要求。 ………… 申时,又称晡时,古人一般是早晚两餐,晚饭基本上就是在申时食用,所以称“晡时”。 开平卫指挥使靳新朋前时与指挥同知严庆荣前往下北路清理隐匿军户、屯条,屯军,今日午时才自下北路归来,刚刚用罢晚饭。 就有府里下人来报,他的族侄独石步营千总靳勇前来求见,靳新朋心知这个靳勇又是遇事不决,前来登门求解的,便吩咐下人请靳勇到书房等候。 靳新朋才步入书房内还未落座,靳勇就起身迎上急急说道:“阿叔一路辛劳,靳勇也知此刻应使阿叔好好休息,确是不该登门叨扰……” 靳新朋缓步走到桌后坐下,没好气的打断靳勇道:“你来都来啦,还说这些何用。” 靳勇只是“嘿嘿”笑着来到桌前,刚开口叫了声:“阿叔……” 却又被靳新朋打断道:“直接说吧,今日又因何事不决而来?” 靳勇一脸讪笑着道:“前几日,阿叔你与严大人去往下北路清查军户与田亩之时,提督大人召集我等军议,对诸多事务都做了新的布置。” “这些我也有所听闻,张诚的作为,靳某我是服气的,我北路官将确是暮气深重,个个损公肥私,行中饱私囊之事。 幸有张诚出镇北路,方今不足半岁之期,我北路之气象便已大有改观,吾观张诚之气魄绝非是能久镇北路之人。 靳勇啊,你很庆幸,在年岁尚轻之时,得遇如此般人物,今后务必要忠心侍主,不可三心二意,自误前程啊。”靳新朋发出一阵感慨,又苦口婆心的劝诫着这个族侄。 靳勇急忙接言道:“阿叔放心,这些事靳勇省得。” 他顿了顿,又道:“只是,前次军议,提督大人命俺为主将,骑营游骑千总陈忠为副将,领麾下军兵进剿保安州木楂尖的匪贼赵十虎,侄儿心中有些困惑,想请阿叔为侄儿解惑。” 靳新朋向后仰着,将身体靠在椅背上,闭目沉思了片刻,才道:“张诚以你为主将,若不是另有深意,那就是想要抬举你。” “抬举咱?” “傻小子,你想想看张诚麾下营军各将之中,现今只有你和赤城宋山铨是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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