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县城外西北方向,张广达领三百重骑兵整队完毕,结阵向着南面的匪贼缓缓行进着,苏老虎和莫日根各领百余名蒙古骑兵护在他的两侧。 张广达尽力压制着战马行进的速度,以保持阵形的严整,重骑冲阵,靠的是整齐严密的军阵,而不是个人武勇,所以对军阵的完整,对行进的速度的一致性要求极高。 经过一年来的操练,重骑兵们结阵冲锋,从整队、慢步、快步、跑步,再次整队,直到袭步冲锋都能保持严整的阵列,但毕竟未曾经历过实战的考验,张广达心里也是有些没底。 他披挂重甲策马在最前压着速度,领重骑向着贼寇慢步而进以保持马力,好在最后阶段发起死亡冲锋。 重骑兵以张广达居中,第一列为五骑,第二列即为七骑,以此类推,排成一个十二列的锥形阵向着贼寇那边就奔了过去。 苏老虎和莫日根则各领本部百余骑,分在两侧远远护着重骑的侧翼,他们的速度也受到了压制,并未全速奔袭。 远远的就看见贼寇们在整队,张广达并不以为然,就算对面的贼寇严阵以待,在自己的铁骑面前同样是不堪一击。 眼见重骑小跑着进入距离贼寇不足两百步时,张广达大喝道:“重骑整队,注意阵形,准备加速。” 他们开始催动战马,由慢跑变为快跑,眼见对面贼寇的步阵也渐渐严整,张广达更是喝道:“保持阵列,加速冲锋,叫贼子见识一下咱宣镇铁骑!” 双方相聚进入一百步时,对面的马贼阵列渐趋严整,并发出声声呐喊,张广达却不管他,只是大声喝道:“整队,注意阵形,袭步冲锋……冲锋!” “虎!虎!虎!” 整整十二列的锥形骑阵,保持着严整的阵形开始加速向前冲去,他们胯下的战马一直被压抑着,如今没了束缚,都是一般奋力扬蹄奔起。 虽是只有三百骑,但其声势与给人的压迫感却有若千骑万马奔腾而来一般,扬起烟尘一片,铁蹄踏地之声震撼着每一个人的心坎。 ………… 李际遇也是心惊不已,他隐隐感觉对面冲来的官军有点不对劲,只四五百骑就敢冲向自己这近四千人的大阵。 此前可是从未曾遇到过此等情形,那些官军不是一直都被自己追着打的,只敢坚守城塞,从不敢出城外来与自己一战。 “真是邪门啦!”李际遇心下不由嘀咕着。 他能当上这股贼寇的大头领,可不是光凭侠义和善心,更多的还是胆魄、见识和果决,见此情景,他立刻下令:“快,去两骑,看看城内咋回事嘞,你们几个上去叫步阵冲起,把官军截住,快……快……” 就在此时,对面的官军骑兵进百步开外,他也清楚的看到那一大团烟尘中的骑兵,不但人人披挂铁甲,甚至连战马都是层层披挂棉甲的重装骑兵。 李际遇震惊得连嘴巴都合不上了,“不对……”他在心中泛起了嘀咕,此前对战过官军数次,披着铁甲的都是不多,眼前这样武装到牙齿的骑兵却是从未见过。 突然,密县西门内一群贼寇呜嗷着涌出,紧接着就是一队马贼奔出西门,他们甚至还挥舞刀枪砍刺着挡路的贼寇。 李际遇急忙扭头望去,却见领头的正是先前进城抢占府库的姬之英,他心知才暗自说了声“不好……”。 就听见姬之英远远的喊着:“大掌家,官军进城嘞,挡不住……北门……南门……都逃了嘞……” 这一声吼叫,成了李际遇最后救命的稻草,但是其并未遇事只顾自己之人,他大声喝道:“快,驱饥民上前,扰乱官军,大家扯呼啦……” 话音才落,他也不等别人如何反应,第一个催马向前跑起,兜了一个半圆就奔西面荒野间奔驰而去。 一众马贼大多是原先的各处老匪,或者逃军,都是劫掠和逃跑经验丰富之人,个人逃命的本事都是了得,就算李际遇没有喝令提醒他们,也不会傻到自己去送死。 但李际遇可不想自己逃命,他还想着要带步贼一起逃脱,至于那些饥民就无所谓了,只要骨干核心力量没有大的损失,队伍随时都可以再次壮大起来。 在众马贼的逼迫之下,两边结阵的饥民也只能傻傻的冲向迎面而来的官军重骑,就算明知道是上去送死,他们又有什么办法呢? 何况,每一个人的心里都是清楚得很,冲上去总是会死人,但有人会死,那就有人会活下来,每一个都是如此这般想的。 他们义无反顾的向前冲去,或许只是为了打赢有顿饱饭,也或许是习惯了服从,更或许是在寻求一种解脱的方式。 一死解千愁,一死万事休! 其实,李际遇原本还是想与对面冲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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