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城南关外,张献忠立身望着南门楼,他身旁一个年轻的贼将轻声说道:“父帅,定国他们才混进去二十来人,不会失手吧!” 张献忠却是不以为然,他随口就说道:“王八羔子,定国龟儿子随我与官军打了这些年仗,如今扮个把总定不会有破绽。” “父帅,你瞧城楼起火了,定国他们得手啦!”旁边另一个年轻的贼将高兴得大声叫了起来。 “龟儿子,俺就说定国不会给咱老子丢脸吧。” 张献忠脸上也满是喜色,连日里一路急奔总算是没有白来,他对刚才第一个说话的年轻贼将喝道:“可旺龟儿子,你领五百骑兵快去攻打襄王府,再夺下东门,给咱老子把襄王那老狗儿捉住,决不能叫他逃掉。” 他说完回过身又对刚刚第一个看到城楼起火的年轻贼将道:“文秀,你也领四百骑兵去道台衙门,给咱老子活捉张克俭这条小狗,记着要守好西门那边。” 张献忠接着回过身抬手拍在另一员贼将的肩上,喝道:“小白,你领四百骑兵去巡抚衙门和城北面各门,给咱老子捉住王述曾这老小子来。” 张献忠的义子张可旺、张文秀与白文选诸将纷纷大声接令,迅疾翻身上马,各领精骑直奔襄阳府城南门奔去。 张献忠在张可旺他们策骑冲进南门后,才不急不缓的整队,率着余下的二百精骑入城,又分兵在全城大声传呼:“城中百姓不必惊慌,官兵投降者一概不杀!” 襄阳城中只发生了一些零星的战斗,数千守城的官军士卒大多都投降献贼,只有少数官员和兵卒在混乱中,夺门逃去或缒城逃散掉了。 襄阳城周围十二里一百零三步,城中更是密布几十条大小街巷,有许多的大小各官衙门,张献忠就这样凭着二十八骑内应,没有经过什么大的战斗即完全占据了襄阳府城。 ………… 张献忠策马驰入襄阳南门后,直奔杨嗣昌在襄阳留守时的督师行辕而去,行辕左边的军资仓库早已被他派兵占据,他只是粗略看了眼库中的军资,便策马往襄王府奔去。 张献忠策骑行到襄王府的端礼门前,迎面就遇见养子张可旺从襄王府中出来,他身后一众贼兵推着一个须发尽白的高个儿老头。 张献忠借着四处燃起的火光向那老头的脸上看了一眼,问张可旺道:“狗王捉到了?” 张可旺笑着回道:“捉到了。王府已派兵严密把守起来,不许闲杂人等进出,只带父帅发落啦。” 张献忠很是高兴,大声说道:“好!就照原来的安排,将这狗王送到西城门楼上先关押起来,等咱老子腾出工夫时再亲自审问他。” 他见襄王已经被捉住,就不再进王府中去看了,勒马就奔郧、襄道衙门驰去。 几名贼兵把守在兵宪衙门的大门外,左边八字墙下边还躺着几个死尸,应是刚才反抗贼兵被斩杀当场。 张献忠下了马,带着亲兵们就向兵宪衙门内走去,在二门里看见养子张文秀向他迎来。 他开口就问道:“张克俭那王八蛋捉到了么?” “回父帅,张克俭率领家丁要逃跑,被我领骑兵赶上,搏战中已经当场杀死了。尸首拖到大门外八字墙下,天明后让城中的众百姓瞧瞧。” 张献忠点了点头,又阔步走上大堂,就在正中的大椅上坐下。 这时,他的养子张定国阔步走了进来,行到他的面前立定,笑着禀道:“禀父帅,孩儿已经将吩咐的事情都办妥啦。” 张献忠十分开心的笑着骂道:“你个龟儿子,这事情办得漂亮!进城时没遇到什么困难吧?” 张定国笑着回道:“还好,比孩儿原先预想的更要容易一些。多亏咱在路上遇见杨嗣昌差来襄阳调兵的使者,夺了他们的兵符。 若不然,要是单凭官军的旗帜、号衣和咱们仿造的那封公文,想赚进城怕会多点周折。” 张献忠闻言更是快活的哈哈大笑起来,他随即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走上前,抬手拍着张定国的肩膀说道:“好龟儿子,不愧是咱西营八大王的养子! 你明白么? 顶重要的不是官军的旗帜、号衣,更不是那些个死的公文和兵符,而是你小子的胆大心细,神色泰然自若,这才使守城门的大小王八蛋看不出一丁点儿破绽,叫他们不能不信!” 他随即又大笑起来,再次拍拍张定国的肩膀,赞道:“你这次替咱老子立此大功,老子会重重赏你的。 你进城以后,是如何很快就找到了咱们潜藏的人马?” 张定国笑着说道:“我带着几个亲兵去杏花村吃酒,独占一个房间。我前脚才刚进去,管账的秦先儿就瞄了我几眼,随后那个跑堂的小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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