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若麒同马绍愉都住在总督行辕内,他们离了吴府便带着从人一起走着。 马绍愉虽被派来辽东军前赞画军务,但是他对东虏心存恐惧,始终不相信明军的战力,不相信辽东的危局能够逆转。 此时,他见左右并无外人,全是张若麒与自己的心腹随从,就凑在张若麒身旁,小声嘀咕了一句:“望大人保重,以防不虞。” 张若麒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原来在马绍愉到了宁远城后,他们二人曾经有过一番深谈。 张若麒当时的心情十分轻松,谈笑风生,认为马绍愉带来了本兵陈新甲的书子,定能促使洪承畴立刻进兵松锦,只要王师鼓勇向前,定能一战而胜东虏。 他好像已经完全代皇上和本兵陈新甲一般,对马绍愉说,必须对“东虏”打一个大大的胜仗,把它打消停些,才能使朝廷专力剿灭内地的“流贼”。 而马绍愉却坚持认为对于“东虏”,迟早还是要讲一个“和”字。 目前皇上和本兵虽然是力主进兵,但其目的也还是在于希望能打出一個“和”字,好在胜中求和。 张若麒最终也同意了他的看法,毕竟这也是本兵陈新甲的意思,但是他对于胜利仍然抱着很大的侥幸心理。 ………… 距离大军进兵松锦已只剩两日,虽说只有一百二十余里路程,可大军行进也要三四天时间,更何况是十几万大军,彼此间还要预留出一段距离,好应付突如其来的变故。 张诚自吴三桂的府上出来后,带着张成芳等一队亲兵就离了宁远城,直奔自己的大营而去。 一路上,他都在想着“陈圆圆”这三个字,实在是想不出什么样的俏佳人,才能使如吴三桂这般人物“冲冠一怒为红颜”啊? 张诚自然知道,那只不过是吴三桂的一个托词,或者后世之人强加给吴三桂的一个误传。 但不管如何,陈圆圆之容颜一定无比秀美,不然怎能倾倒辽东名将吴三桂,又引得悍贼巨寇刘宗敏的侵夺掳去,才激起吴三桂怒意,因此投降多尔衮。 不过,现在的张诚已经暗暗下定了决心,这个红颜祸水“陈圆圆”,他准备要代替吴三桂来接收保管起来,免得吴三桂那厮又为一个女人做出别的傻事! 天色尽墨之时,他们才策马奔回大营外,高举着火把的骑队犹如一条小火龙般,在辕门外报过口令,又亮了腰牌、令箭后,便驰入大营内,直奔中军大帐而去。 诸将都已用罢晚饭,除了贺飚带着各营镇抚们正在巡营,余下各位坐营将官都已齐聚在大帐内。 陈铮听闻张诚已决定派他留驻长岭山,以防奴贼趁大军前出松山之际,偷袭杏山后路,危及大军的粮道安全。 他就是一阵激烈的反对,大声嚷嚷道:“将爷,打闯贼咱就没赶上槽口,如今到了辽东,鞑子就在眼前嘞,又是叫咱看守后路,俺不干,大帅你干脆杀了俺算了!” 张广达、张国栋等人对此深表同情,然却也是无可奈何,他们都转头望向张诚,心中确是暗想:“幸好自己未被留下守长岭山。” 张诚看着一脸忿忿不平之色的陈铮,心里也是气不打一处来,他气冲冲的高声说道:“你以为本帅留下六千大军,只是做做样子,给咱老子充门面的嚒?” 他见陈铮闻言一愣,才继续道:“你也不想一想,我十五、六万大军开进松锦前线,就是不与奴开战,只一字排开,得排出去多远? 哨探所得你也尽知,松锦一带,颇多山岭隘口,两军相加足有二十多万人马,既是两军交战,就一定轮得到你么?” 这时,他见陈铮也低下头似乎思考着什么,才语气略有缓和的接着道:“你是随我参加过勤王之战的老人,巨鹿时也曾与鞑子血战,当知鞑子不是那般好对付。 其不惟悍勇敢战,更擅使奸耍诈,若是其在松锦与我大军相持,鞑子兵少,定必会向奴酋黄台吉请援,同时亦会在别处寻求突破。 而‘断敌粮道’之策,向为兵家之首选,鞑子若来,必是从女儿河方向,首当其冲就是长岭山与五道岭。 你还怕没仗打吗!” 陈铮这时也听得明白,心里也想明白了,只见他略有些不好意思的挠着头,道:“嘿嘿……那是俺错怪将爷啦……” “哈哈哈……” 他这话引得账内众人一阵哄笑。 张诚又耐心的给他讲道:“建奴经营义州一年有余,不惟在此屯种,且自朝鲜运来大批粮谷,义州俨然已成奴贼的后勤基地。 除却奴军五万余人,外翻蒙古的万餘人馬也在此驻扎经年,更是征調来朝鲜火铳兵近万人,还有逆贼孔有德等
“彩色星空”最新网址:http://mofunsky.net,请您添加收藏以便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