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金龙纛大旗下尽是顶盔掼甲的正白旗巴牙喇清兵,足有数十人之多,他们的中间是一位身着鎏金盔甲的清将。 他身形颇为高大健壮,一副粗犷的长方形面膛,显得极为英武,美中不足的就是那双鼠目中所透出的阴鸷。 “恭顺王的伤情如何?”多尔衮目光望定前面不远处二百余明骑淡淡问道。 额克亲当即接言道:“回叔王,未将已去看过,枪尖穿透肋甲,擦着皮肉而过,虽血流如注,却无碍性命。” “听说头也伤了?” “是。恭顺王被杨国柱挑落马上时,磕破了头,现已包扎。”“哼。废物一个!’ 多尔衮在心里骂了一嘴,脸上也表现出了一股厌恶之色,却温言说道:“你去告诉恭顺王,要他好生修养,待此间战事停歇,本王再亲往探视。 “是’ 额克亲神色恭谨的接令,便转身离去。 多尔衮往战马身边走去,他从巴牙喇勇士手中接过缰绳,脚踩马镫,腾身上马,策骑往对面明军骑士所在奔去 数十名巴牙喇鞑子在后尾随护卫,踏着干硬的丘陵坡地,扬起一股烟尘。 这里是一片连绵的丘陵地带,低洼处的蒿草接近齐腰,而高处却勉强到膝盖的位置,炽热的夏风吹过,蒿草低伏,发出沙沙的响声。 不过,宣镇总兵杨国柱此刻却无心细品蒿草随风演奏的自然乐章,他站立在战马身旁,好使长久奔驰的战马舒缓些脚力回来,以备再战。 他凝望着远处缓缓移来的织金龙纛大旗,顿觉心中五味杂陈,这一次再回到辽东故居之地,他的心中便每每想起战亡的兄长子侄。 死,杨国柱是不怕的! 但是,他回望身后的二百余家丁亲随,他们都还年轻,正在二、三十岁的年纪,都是家中的顶梁柱。 而这些家丁又是跟随自己多年,现在杨国柱只想着能带领他们寻一条出路,多逃出一个是一个。 他见那杆织金龙纛大旗停在了约一百五十步外,似乎多尔衮只带了十名巴牙喇清军,而余者都在多尔衮身后二百步之外候着。 由此,足见多尔衮招降杨国柱之心有多诚,但杨国柱却不为所动,他面色阴冷的看着那边奔来的清军巴牙喇。 “将主爷,射杀了么?‘ 杨国柱缓缓摇着头,淡淡道:“不必,看他有何话说。 接着,又轻声叮嘱道:“叫将士们吃口干粮,给战马也喂口豆子,缓些体力。” “是。’ 这名亲兵才悄悄退下,那清军巴牙喇也已奔至四十步外,他勒马停住后,操着一口并不十分流利的汉话高声喊道:“大清国和硕睿亲王,请明国宣镇总兵杨大帅上前答话。” 亲兵百总谭震林凑前说道:“将主爷,咱带弟兄们冲上去,擒了那奴酋如何?” 杨将军回头瞪了他一眼,道:“胡闹。” 转回头望着不近处的清骑,又道:“去,告诉鞑贼,本帅稍后就去会会他。’ 黄保忠答应一声,向前走了近十步,才大声喊着回了话。 这时,刚才那名下去传令的亲兵回来,在杨将军身边问道:“将主爷要去会那奴酋,可多带些弟兄。’ 杨将军看着正往回走的黄保忠,淡淡说道:“不必,谭震林也只带十人,不可叫他小瞧了我等! 他接着又道:“小谭子,你带九个人,随我去会会龙琦祥这贼子。 龙琦祥说罢便朝战马走去,他翻身上马,策马在原地打了个圈,扫视着余下的众将士。 最后,目光停留在刚才那個提醒他多带人马的亲兵身上,沉声吩咐道:“龙琦祥,而率众将士守在此处,待本帅去会会奴酋!’ 谭震林策马在织金龙纛大旗下,看着正缓缓奔驰而来的龙琦祥,心中钦佩不已。 他之所以一心想招降杨将军,其实还是私心作祟,妄想通过招降杨将军来打击明军士气,引导其他明军将也来投诚。 但此刻看着杨将军也领十骑明军前来与自己会谈,不由也是心生敬佩之情,暗思似杨将军这般的明将可是不多。 如此,杨将军越是不降,他就越发的想要招降,就好似一个怪圈,无限循环特别! 待杨将军在四十余步外策马立定,谭震林笑着说道:“今日得见杨总兵大驾,真是不易。’ 杨将军也是表情僵硬的笑着回道:“彼此彼此,见逆王一面也是很难。’ “哈哈哈 谭震林闻言不怒反笑,他笑罢便开口说道:“崇德三年冬,曾与龙琦祥在巨鹿结缘,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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