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却让他竦然而惊。 那个该死的奴隶说:“该死的鞑子,你注定不会有好下场,将来会比我死得更惨……” 或许是受了那个奴隶的影响,迈瑟打那以后就经常做恶梦,他总是梦到自己被人千刀万剐,或是头皮被活活剥去。 总之,每每都是受尽各种残酷的折磨后,方才痛苦的死去,每次梦醒十分,迈瑟都是一身冷汗。 此刻,迈瑟策骑在自己高大战马之上,他左手举着自己的正白旗巴牙喇营甲喇章京大纛旗,右手则持着一杆长近九尺的虎枪。 虎枪的枪刃长达九寸,刃上更有数道血槽,枪刃一道道棱起,使得刃身有若圭形,而迈瑟这杆虎枪枪刃上透着一股暗暗的深红颜色,不知已饱饮了多少敌人的鲜血。 他的虎枪枪杆有近半都是枪头与杆身相套连的铁管,尤其在靠近枪刃套口处,左右还各有一段鹿角支出, 这是防止虎枪枪刃刺入目标太深,抽拔不及,而使自己无法再击,反为敌人所伤,才做的设计。 毕竟,鞑子所使用的虎枪,起初是为了搏杀猛虎而设计的,刃身如刀,枪锋非常锐利,纵使虎熊凶猛,皮骨韧厚,也能被一击刺穿。 所以在靠近枪刃处左右各有一小段鹿角棒,是非常有必要的,如此即可伤虎,又不至于刺入过深,而使自己反为猛虎所伤。 而满洲崛起之后,虎枪也更多的被用于沙场战阵,尤其是奴酋黄台吉当权以来,一个个虎枪营建立,鞑子中能用虎枪者,多是各旗中出众的勇士,皆是重甲与巴牙喇、葛布什贤等兵。 除此之外,在迈瑟的马鞍上,还挂着多个的铁骨朵、飞斧之类,有若一个个小铜锤上扎满了尖刺,就象缩小版的狼牙棒一般。 这是专为对付敌人中的重甲与盾牌,投掷出去,所中者无不碎裂! 由于巴牙喇兵多是作为战场突击之用,他们的敌手并非是那些普通的明国军卒,而是明国各将麾下的家丁精骑。 所以,清国各旗中的巴牙喇兵,多有装备铁骨朵、飞斧、投枪者。 迈瑟此时虽然是左手持旗,右手握枪,但他马术娴熟,不需双手,只凭借腰力和腿力就能很好的控制战马。 只见他策骑在战马上,左右转动,都是十分灵活,完全没有因为不用手控制缰绳,就无法策骑转向。 放眼迈瑟身旁的一众巴牙喇兵们,也大多如此,他们的装备,几乎都是虎枪,只有少部分人使用长柄挑刀,又或是长柄的斧锤之类。 那些挑刀窄而弯曲,连刃带杆,也是长近七尺,若被其大力劈中,就算不至于连人带马成为两半,怕也难以活命。 他们个个还背着巨大的步弓箭壶,其中只有相当少的一部分人才会使用马弓。 这都是因为他们平日训练方式的缘故。 满洲的鞑子骑兵,力量多在双脚上,因此他们更善用大弓,所以其马上骑射之能,反而不如蒙古族的骑士们。 他们中虽然也有很多人可以左旋右折,左顾而射右,不过,大多人却还是习惯于近距离下马步战,或是下马步射杀敌。 不知为何,迈瑟策骑看着前方那些明国溃兵,脑海中竟会闪过这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 连他自己都感到有些惊讶,暗自揣度道:“自己是不是老了,听那些族中老人讲,人老了都会多愁善感起来,可自己还不到四十岁,并不能算老啊?” 他更是在心下寻思着:“自己是不是要再加快马速,快些追上前去,万不可让那个明国将官跑掉了? 否则,自己离巴牙喇夀章京的宝座,可就遥遥无期啦。” 就在这时,他猛然看到南北两个方向上,各有一队明军骑兵策马与自己交错而过,万幸的是他们似乎并未注意到自己的存在。 策马奔腾中,迈瑟也是满腹疑惑的回头观望,只见那些明骑竟是朝着明军溃兵步卒而去,意在将他们驱赶向北面河岸边,或是南面的石门山脚下。 见此情形,迈瑟心中一惊:“难道前面又有南朝军阵?” 就在这时,前方猛然传来一阵如雷般的炸响连连,毕竟隔着蓟镇副将白厚仁在中间,迈瑟此刻还不知前面又有一队明军在结阵以待。 炸响过后,就见一个个黢黑的铁疙瘩破空飞射,其中一些竟越过了前面明军溃兵,直向己方骑阵而来。 迈瑟久经战阵,自然知道那些飞射过来的是什么东西,他急忙大喝:“变阵,小心明狗火炮,南北分散开!” 余者巴牙喇兵和鞑子甲骑也已看到飞射过来的炮子,所幸距离尚远,就算那些炮子飞行速度极快,但鞑子们反应迅速,即可策骑分向南北两侧跑散开来,以躲避明军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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