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诚看着麾下众将各抒己见,只沉稳的坐在上首大椅中,喝着热茶,对于麾下各将的发言,他一如既往的不置可否,任由大家畅所欲言。 张明远已经给他身前案几上的小茶壶,都加过两次水,此刻正待上前再次加水的时候,却被张诚摆手制止。 但见他笑着对众人说道:“长岭山,固然要救,但也不可过于急切,毕竟如今那里还有鞑贼数万兵马。” 军帐内的诸人见张诚说话,便都停了下来,静候他继续讲话啊。 张诚先是对众将笑了笑,才又继续说道:“如今,我大军过万,陈兵于此,鞑贼自然不敢再死命攻打长岭山,陈铮所部已无危险,杏山塔山之危也可立解。” 这话刚才张国栋就曾说过,大家也就此讨论过一番,这时众将又听张诚也如此以为,自然都是点头表示赞同。 只听张诚又继续说道:“今日之事,诸位也都亲见,松杏大道已被鞑贼撅断。我想鞑贼既能撅断此处大道,别处也自然不会放过。 如此,我回援大军若是人少,自然无用,恐连壕沟都不得突破,可回援人马一多,松山前线便难以支撑。” 张诚目光凝重的扫视军帐内诸将,沉声道:“回援杏塔的军马,便只能是我军这一支,再无别部军马可以调回此间。 正因如此,我大军才不可贸然行动!” 他继续道:“为今之计,非是立时击退多铎部鞑贼,而是稳扎稳打,力求尽可能多的击杀鞑贼,才是我等此行之目的所在!” 张诚这一番话语,其实是对刚才大家所讨论内容的一个总结,只不过对于此战的目的,力求尽可能多的击杀鞑贼,却是他新提之议。 军帐内诸将互望一阵,老将郭英贤才接口道:“杏山原有孟道,五道岭上还有左光先在,后洪督又派刘肇基回防塔山、高桥一线。 我杏塔之间,当有大军数万之众,若单论兵马数量,比起鞑子来只多不少。” 张广达喝了一大口水,闻言将手中水碗猛地一顿,大大咧咧道:“就只怕他等坐拥数万大军,却只能坐守坚城,却未必敢出城与奴一战。 这解杏塔之危,奋战驱奴一事,怕还是要我宣府军马一力为之。” 张国栋毕竟早年曾在辽东从军,闻言说道:“辽东各军与鞑子经年鏖战,不至于这般不禁打吧?兵力相差不大,想来还是可依托坚城,结阵一战。 就算战败,还可退回城中坚守待援,又不是一败之后,退无可退,置之死地。” 张诚听了张国栋之言,心中笑了笑,不过面上却神色不变地开口道:“国栋,你这些年不在辽东,现下的辽东兵马,怕已无往日雄风了。” 他说完就转头望定林芳平,对他说道:“芳平,你们不要闲着,把哨骑都撒出去,杏山、高桥、塔山都要去探一探,对了,还有笔架山那边,尤为重要,不可不察。” 林芳平起身应令:“喏!” 张诚又对张广达道:“骑营的哨子也都撒出去,使莫日根的蒙骑分散到各哨队中,如此,若是遇上北虏探子,还可攀攀交情不是?” “哈哈哈……” 众人闻言不由一阵大笑起来。 大家心中明白张诚之意,此番来袭杏塔的清军中,有许多外藩蒙古和八旗蒙古的人马随行出战。 张诚之意便是在各哨队中都安排蒙古骑兵相随,如此,一旦遇上这些蒙古探子,既可与之攀些交情,蒙混过关,亦可在擒获之后,以蒙古话严加拷问。 众将笑过了之后,张诚又对林芳平和张广达道:“吩咐下去,如今杏塔间的鞑贼探子众多,各处要道都虏骑所掌控,哨查之事实凶险万分,切切小心行事,万不可逞强! 再有,各哨队也不宜分散,既要保证各队人数,又要相互保持联系,一旦遭遇虏骑,当先以全师撤回为要,所以各哨队之间要互相呼应。” 他们二人接令后,老将郭英贤却开口问道:“总兵,明日军略当如何布置?” 众人见他问到了点子上,便都停下手中的动作,静候着张诚的吩咐,一旁伺候的中军副官张明远也赶忙上前,给各位将军案几上的茶壶斟满了热水。 “哈哈哈……” 张诚笑声中指着郭英贤道:“老将军这是急了!” 他接着又道:“我等此来,所为乃是解长岭山、杏山堡之危。只要长岭山还在陈铮手里,杏山堡不失陷奴贼之手,咱们便算达成此行之目的。 而反观奴贼,其如此费尽周折,先以黄土岭、石门山为饵,诱我大军尽出,这才派出多铎等贼,领四个旗的鞑子趁夜急行,突袭我杏塔粮道。 幸得驻守长岭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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