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大半眯着眼睛看了秦满江好一阵,又瞥了旁边的女人一眼:“你到底是哪儿来的?”
秦满江隐约听出了这人的意思,当下就编了一个好来历:“我是哪儿来的不重要,总之和柏古不对付。”
一听见柏古这名字,赵老大终于确定秦满江不是迷了路才晃进这村里的。
难道这小子也上过柏古的当?
“那我要是告诉你,柏古也在这附近,你会怎么做?”赵老大斜着眼睛瞧着秦满江。
秦满江会意,反问道:“他去水库了吧?”
这下赵老大真的惊了,这小子竟然连柏古的这种动向都知道。
“好,看样子你的确是来找柏古晦气的,坦白跟你说,我也在找他晦气,只不过,你得拿出些本事来,我才能把我知道的事告诉你。”赵老大终于是露出了一些消息。
秦满江沉吟片刻,问道:“我听那些人说话,你是村长的儿子吧?你为什么要和他对着干?”
“对着干?”赵老大眼里发狠,“他要不是我爹,老子恨不得把他宰了!那死老头,我儿子,我弟,全都失踪了!”
“就是他把那尊观音搞回来后出的事,妈的,当时说是村子里要搞开发,我和他去柏氏集团谈事情,前半程我听着有些不对劲,他们好像在聊什么神教的事,后面单独去聊,不让老子听了。”
赵老大面色极为难看,这个乍看上去又混又躁的男人,心里其实憋着很大一股劲儿。
秦满江点点头,昨天他也观察到了,这村子的老人和小孩儿都少得出奇,年龄结构非常奇怪。
再联想到观音平湖】那几天签到时,曾看到的异象。
自己在观音像身上爬,而掉下观音像的人,就会跌入尸池。
那尸池里满是赤裸的人体,其中老人和小孩儿占绝大多数。
现在听赵老大这么一说,难道这村子里还真存在那么一个堆放尸体的池子?
至于这个赵老大,他的神情不似作伪,无比的纠结和矛盾困扰着他,自己的儿子和亲弟弟都失踪了,赵老大知道和自己父亲做的事有关,但又碍于父子关系,很多事没办法做。
秦满江换位思考了一下,以他的立场确实很难办。
“喂,你胆子大吗?”赵老大忽然问道。
秦满江一笑:“还行。”
赵老大点点头:“那行,今天晚上,我带你去一个地方,那地儿要两个人以上才能打开。”
秦满江闻言立刻点头同意:“行,那现在呢?”
“去水库啊!死老头今天要在水库见一个人。”赵老大下巴往村外的方向一扬。
秦满江往那边看去,略微皱眉:“出村的路不是冻断了吗?”
“老子就被他安排了个修路的差事,不过,鬼才老老实实给他修路,”赵老大使了个眼色,“过来,老子带你走条小路。”
秦满江自然是乐意的,他看了一眼旁边的女人,她始终一言不发,只是紧紧地跟着秦满江,他走她就走,他停她也停。
“好,那现在走?”
“走!”
赵老大有些激动,秦满江看得出来,这人也是憋坏了。
估计他早就发现了那个需要两个人才能打开的神秘地方,之所以一直没能进去,大概率是因为这个村子里,赵老大已经找不到其他任何一个能相信的人了。
甚至对于赵老大而言,信村子里的人还不如信秦满江这个外来人。
至少秦满江昨晚被赵老头“盖章”了要逮住。
三人一路无话,在赵老大的带领下,钻进了一处杂草丛生,枝林茂密的野地,这地方一眼根本就不存在“路”这种东西,还好赵老大轻车熟路,一看就不是第一次走这条路了。
秦满江让那个女人走在中间,自己垫后,他打量着周围,这条几乎是荆棘丛中延伸出来的小道一直蜿蜒向上,方向是对的,那水库的确是在山上。
走了好一阵后,赵老大气喘吁吁地坐下来歇了口气:“你说这种破地方有什么开发价值?那死老头的话也就只能骗骗村里那些没读过书的人了。”
秦满江踩了踩脚下的泥土,问道:“他把观音凋像弄回村,其他人就没意见?”
“意见?泥腿子能提出什么鸟意见?”赵老大嗤之以鼻,“柏古给了死老头一笔钱,我虽然没亲眼看见,但估计那老头是拿钱开道了,手上捏着钱这些人还会有什么意见?再竖十个观音他们都当没看见。”
“可你也说了,村子里有人在失踪,失踪的人里肯定也会涉及到他们的儿子,长辈,他们就无动于衷?”秦满江又问。
赵老大摆摆头:“老子也纳闷,那死老头子到底给其他人灌了什么迷魂汤?现在村子里几乎没什么老人小孩儿了,咦?等等……话也不能这么说。”
他仿佛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念叨道:“对……对!不是按年龄失踪的,他妈的好像是辈分?”
“什么意思?”秦满江问道。
“你看,”赵老大指了指自己,“我家,我妈早已经死了,留下我弟弟,我,还有那个死老头,我还有个儿子,媳妇儿是离了婚的,不在村里。”
“我刚才仔细想了想村子现在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