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死?” 灌汤包紧张到了口不择言的地步。 “你什么意思!” 深谷黄昏怒视着他。 “不……不是,我是说,你身上一点伤都没有就出来了?” 灌汤包解释道。 “哼。”深谷黄昏没去理会他,而是看向沉骸,感激地说:“沉先生,我什么都没管,只是做好自己的事,真的让它放过我了!” 沉骸低头看着手中怀表,“嗒——”地一声合上,说:“一点四十九分,还没到一个小时,它主动放你出来的?” 深谷黄昏用力地点点头:“是是,她先让我过去窗边,我过去待了一会儿,她又说要上厕所,要我背她。” “你背它了?!”灌汤包咽了一口唾沫,神色有些惊恐,也离深谷黄昏远了一点。 “那是它的要求,你敢不照做吗?”深谷黄昏说到这里,自己也有些后怕,回头看了一眼公寓紧闭的房门后,才敢小声说道:“它看上去有两百多斤,但背起来绝对没到两百斤,浑身冷冰冰,滑腻腻的,触感很恶心,我背着它的时候,就像背上缠着一条蟒蛇……” 这种形容令人不寒而栗。 “然后呢,还发生了什么?”小天也追问道,灌汤包之后,就轮到他了,现在大家一点头绪都没有,能多打听出一点信息也能多一分把握。 “然后……”深谷黄昏咽了一口唾沫,然而他还没开口说话,就发现大家的目光,全都惊恐地集中到了他身上! “怎……怎么了?”深谷黄昏忽然有些头皮发麻,大家的这种注视,令他不寒而栗,“都看着我做什么?我怎么了?” “叶子?”深谷黄昏靠了过去,叶子却马上就闪开了。 “小天?” 小天也赶紧退开,彷佛深怕沾染上什么不详的东西。 “喂!你们什么意思?”深谷黄昏说话时,忽然发现自己额前的一根头发飘了下来,他下意识地一摸头……指缝间密密麻麻,竟带下来了一大片衰白的头发! “怎么回事?这……我……”深谷黄昏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手掌,他不停地去捋自己的头发,然而头发还是一大片一大片地掉,而且……全都是白头发! “看这里。”沉骸的声音让深谷黄昏立刻找到了主心骨,他赶紧循声望去,沉骸打开了前置摄像头,手机正对着他。 而手机屏幕上的人—— 眼角下垂,皱纹密布,老年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生长,童孔也不再清澈…… 我在变老?! 深谷黄昏难以置信地拉开了衣袖,看向自己的双臂。 “不……不可能的……” 他浑身发抖,在看到双臂时几乎昏厥过去。 两条手臂已经完全失去了生机,干瘪的皮肉贴在骨头上,皱皱巴巴,已经格外苍老…… “别紧张,先告诉我,你背她去厕所后又发生了什么?”沉骸将手机收好后,冷静地问道。 沉骸的声音让他从极端的恐惧中稍微脱离出来了一点,听他的话……只要听沉骸的话一定会得救的……对……没错…… 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深谷黄昏颤抖着说:“我……看到镜子里的它了,身体畸形的臃肿,苍老,它的肩膀上,长出了三月的脑袋,也长出了另一个女人的脑袋,那个女人在我背着它去洗手间的时候……” 深谷黄昏喘着粗气,现在的他,光是说话都已经极其吃力。 还好沉骸伸手扶住了他,安慰道:“没事,继续说,慢慢说。” “在……背它去洗手间的路上,那个女人……在它的肚子里……求救,她很年轻,好像……还活着……” 深谷黄昏的身子越来越句偻,浑身上下的骨骼也在卡卡作响,如果没有沉骸扶着,他光是自己站着都已经做不到了。 “求救?” “你没理会她是吗?”沉骸问道。 深谷黄昏感觉自己很累,越来越累,每一次喘息都要花费全身的力气,世界天旋地转,他好想闭上眼睛,可他想活下去…… 用尽全身力气,深谷黄昏昏花的眼睛注视着仍在微笑的沉骸。 沉骸始终如一的态度,让他的信任越发坚固,他艰难地开口道: “沉……先生……” “我……要怎么……才能……停止……变老……” 他的胸膛起伏不定,断断续续地喘息着,费力地蠕动着苍白无血的嘴唇,喉咙里滚动着隐约的痰声。 深谷黄昏的意识已经不清晰了,浑身的肤色也变得黄中泛黑,青筋恐怖地凸起,指甲更是成了完全的灰黄色。 “你的状态不太好,休息一下,”沉骸轻柔地抱着他的头,缓缓放到地上,“闭上眼睛,睡一觉……” 深谷黄昏的脸色白中泛青,透着一股死气,额头上冒出一层冷汗,牙关紧咬,双唇毫无血色,周身簌簌发抖。 突然间! 他的眼睛瞪得极大,眼底里透出对未知死亡的恐惧,还夹杂着一丝对人世的留恋与不甘。 他干瘦得只剩皮包骨的右手紧紧地一把抓住了沉骸:“我能……活下去吗……” 小天,灌汤包,叶子三人都不忍直视。 这恐怖的一幕让恐惧与绝望的气氛在公寓的门外盘旋不散。 深谷黄昏……一个刚刚打开门出来时还非常正常的人,竟然就这么在短短的三分钟内急速衰老! 眼看着……他已经要活活老死了。 沉骸反握着深谷黄昏的手,温和地说:“能,闭上眼睛,休息好了,再睁开,你就有力气了。” “睡吧……” 深谷黄昏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他只觉得,自己沉重的身体变得轻飘飘的,很快……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他死了。 尽管大家都没有去听心跳,测鼻息,摸颈动脉之类的,但就在刚才,他们隐约间感觉到了……这具身体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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