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龙宫。 “原来是这般。” 黑袍少女白皙如玉的指间持着一方小巧的石塔,将其催动,冰蓝的神光逸散而出,逐渐在其身侧凝聚成了一圈湛蓝光幕。 她尝试着朝着那水晶宫牢之外走去,在那湛蓝光幕的护持之下,果然仿若无物一般地穿过了宫牢水壁,极为轻易地离开了水晶宫阙。 “此物乃是敕水神印离恨的石塔钥匙,已经放在月灵小境许久了,虽然敕水神印已经陨灭,不过这钥匙之内却依旧存留着些许离恨神力,如今刚好派上用场。” 黑袍少女翻掌收起石塔,柔软的唇角勾起一丝笑意,“季月年,你定是早就想到了此事,刻意捉弄于我,实在是可恶。” 轰! 蓦然之间,身后的巍峨水晶宫阙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之音,更是在不住地颤动,已经有了彻底崩塌之象。 “敖广龙君消失之事,定然会引起玄海天境与夜伏天境的注意,此地会变得愈来愈危险,不宜久留。” 黑袍少女化作一缕微不可察的光虹,顺着海脉气机的流向急速穿行,因着身周那湛蓝光幕的护持,故而其轻而易举地穿过了所有的海脉仙阵,未曾引起任何生灵的注意。 数个时辰之后,其终是行到了海渊之上,站在东胜神洲的洲境边缘,彻底离开了东海海幕的笼罩。 在此处望去,东海真宫的深处早已是一片大乱,囚禁敖广龙君的水晶宫牢完全崩塌,引动了从未有过的恐怖海啸。 东海的气运灵机亦是受到了浩浩荡荡的冲击,数之不清的天境神灵陆续降临,如今的东海已经是喧嚣纷乱至了极点。 此时已经离开了东海气机笼罩之地,黑袍少女勾唇轻笑,其心念动间,片刻便勾连至了月灵小境,身形由实化虚,悄无声息地隐了去。 …… 星渊银河之上,淮阴殿之前,黑袍少女自虚无之中一步踏出,身形逐渐凝实,玄黑袍袖轻拂之间,已是散去了身周所笼罩着的湛蓝光晕。 方才的喧嚣嘈杂尽数化作了极致的寂静,她走到星渊银河之畔,遥望着星光璀璨的星灵境底,沉默半晌,这才自顾自地轻声道:“潮音佛子,你在西牛贺洲北部倒是好生快活。” 其此前早已在星灵境底布下阵法,能够通过在月灵小境之外路过的生灵探察外界之事,方才其催动阵法之时,已是在那些生灵的口耳相传之中,知晓了季月年在积雷山开辟观潮洞天之事。 静立许久之后,黑袍少女拂袖散去了星灵境底的阵法,道:“无趣。” 她坐在星渊银河之上,伸袖掀开掩藏着自己的宽大罩袍,露出了那闭月羞花的白皙小脸,满头青丝垂落而下,将那足以倾世的仙姿玉貌展露了出来。 “当真无趣,”她轻轻咬着嫣红的嘴唇,望着眼前浮掠而过的星星点点灿丽光华,竟是极为罕见地有些失神,“季月年,其实当年在江陀府境之时,你我二人在暗阁里躲避狂风,我便知晓你实质上根本不敢与我亲近,因为你害怕被七情六欲所束缚,你害怕因此耽搁自己的修业。” “可后来又怎样了,你为了登临瑶池圣境之主尊位,应下了与澜玉公主的仙姻;为了积雷山六境生灵平天大圣的庇护,又要与那玉面狐族的盈袖少君结为仙侣。” “时至今日,你当真还存着自己不被情欲所束缚的本心么……” 黑袍少女斜倚在星渊银河的星光桥柱之上,仰望着月灵小境的晦暗天穹,任由满头青丝在指间垂落,自顾自地轻声喃喃,“我本是天象身鬼,因你而生出灵智,化作生灵,此后又劳你在轮转重极之中将我救出,自此之后,我所存在的意义便是与你同生共死……” “可是那些因着仙姻而与你束缚在一处的女子却与我不同,其与你虽有姻缘之名,却无仙侣之实,永远都得不到你这潮音佛子真正的喜欢,何其可怜……” 季清婵微微闭上眼睛,竟是察觉到心神深处涌起了些许疲累。 “镜里寻花,水中捞月。” “毕竟是虚幻……” 黑袍少女再次睁开眼睛,眼前的璀璨星光恍惚有些重影,其瞳孔深处却是隐约泛起了些许晶莹的水雾,“季月年,若是我有朝一日当真化作了镜花水月,这世间可还能寻到真心待你的生灵么……” …… 瑶池圣境,玄阴仙宫。 “珈弥陀真君!” 白羚仙童自琼台仙殿深处现身而出,望着眼前气息急剧衰弱的罗汉真君,神情有些焦急,“你怎地了!?” 那罗汉真君摇了摇头,伸出手掌摸了摸白羚仙童的脑袋,笑道:“你身为琼台殿灵,万万不可如此失态,有朝一日第九佛子回转瑶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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