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作赵檐是么?” 有些沙哑的声音甫一出口,便让赵檐下意识地住了脚步,停在了林间小路的边缘,转头望了过来。 在其印象里,此人筋骨尽断,奄奄一息,更是滴水未进、粒米未食,按理说早就应当昏迷过去,不可能还有力气说话才是。 赵檐望着满脸血污泥迹的季月年,沉声道:“你最好老老实实地不要乱动,也不要开口说话浪费力气,否则你若是在路上出个三长两短,我没办法向我家公主交代。” 季月年的声音依旧有些沙哑,道:“前方山峡狭隘之处,埋伏着四个武者,你若是继续沿着这条路前行,只怕在过河之时,会在这些武者的偷袭之下命丧当场。” “你在说什么胡话?前面有埋伏?” 此言入耳,赵檐不禁有点摸不着头脑,不过其还是下意识地朝着前方山峡之处定睛看去。 不望倒好,这一望之下,赵檐竟是惊出了一身冷汗,甚至就连头皮都有些发麻。 就在那山峡与树林的交界之间,一条溪涧奔腾而过,汇入更加宽大的河流,两岸的芦草微微晃动,此情此景落在赵檐这等高手武者的眼中,已是知晓了其中定然有着极为可怕的埋伏。 心神惊颤之下,赵檐连忙一把背起浑身泥污的季月年,转身躲入了一块巨石背后,缓缓将其放下,压低了声音道:“你是如何知晓前面有埋伏!?” 这次其动作比之前要柔和了许多,他更是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掌,帮助季月年斜倚在巨石之上,神情极是谨慎。 季月年倚靠在巨石之下,枕着潮湿阴凉的青苔,许久都不曾体会过的寒冷之感浸入头皮,使得其逐渐苏醒的神思愈加清明了些。 “且取些水来。” 季月年微微翕动嘴唇,口中发出了依旧有些沙哑的声音。 赵檐怔了一怔,随后连忙在腰间取过盛着干净清水的水壶,取下盖子,送到了季月年的嘴边。 数息之后,季月年约么饮过了小半壶清水,轻抬手指,示意赵檐放下水壶,道:“我问你几个问题,你且如实回答。” “这位公子,在此之前我也想要问问伱,你到底是从何处来到仙栖樱谷?” 赵檐将水壶放回腰间,上上下下重新打量了季月年一番,虽然如今其满身满脸泥污血痕,无法看见其真正的相貌,可那双沉静的眼眸却仿佛掩藏着无穷无尽的雾气,让人根本看之不清。 季月年摇了摇头,道:“那些武者已经察觉到了你的存在,正在朝着此处靠近,你若是再不老实回答,下场只怕不会太好。” 赵檐四下望去,果然望见远处的芦草急剧晃动,分成数道波纹,正在朝着巨石这里包抄而来。 用力地咬了咬牙,赵檐紧握着双拳,道:“四个顶尖武者合力围杀,分明是十死无生之局,难道你一个将死之人,还能有什么脱身之法?” 说话之间,那些河岸芦草之中的武者似乎已经懒得再埋伏下去,而是明目张胆地飞跃而起,朝着巨石之处急速迫近而来! “有何问题,你问便是!” 见此一幕,赵檐忍不住吓的心神一颤,语气急促道。 在其想来,事到如此地步,也只有死马当活马医,此人乃是外来之人,方才既然能够察觉到那些埋伏的武者,此时说不得也能够帮助自己度过此次生死危机。 季月年依旧倚靠在巨石背面,低垂着眼睑,轻声道:“此界何名?仙栖樱谷所处此界何地?方才你等所言那云谷皇城之中,修为最高的生灵又是何等境界?” 赵檐怔了一怔,脑海之中的思绪飞速运转,道:“第一个问题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你,世界便是天地,哪有甚么名讳之别?第二个问题,仙栖樱谷与世隔绝,我也从来都不曾出去过,不过我曾听族中长老说过,仙栖樱谷只不过是一个无人问津的角落之地,在仙栖樱谷之外还存在着无法想象的广袤之界,只是可惜,外人无法进来,我等也不能出去;至于第三个问题……” 说到这里,赵檐分心朝着四下看去,登时吓的肝胆俱裂,那四个武者已经出现在了山路之上,正朝着巨石这里跳跃而来! 季月年对此却是不置可否,道:“继续讲。” 感受着愈来愈近的致命杀机,赵檐强忍着头皮之上袭来的阵阵寒意,低声道:“云谷皇城乃是姜氏部族的祖地,听说在上古之时曾经出现过寿元数百年的仙人,‘仙栖樱谷’之名正是来源于此,只不过如今这些记载早已成了似真似假的传闻。此时皇城之中的武功最高之人,当属姜氏的‘离渊长老’,其早在数十年前便已经修至武者巅峰,只差一步便能够破入那传言之中的‘武法先天’。” 话音方落,那四个身着劲装的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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