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见带回来,与纪实文学一起发表。 萧遥欣然接受,带着相机踏上了征程。 战争是非常烧钱的,萧芳与四凤四个女人这些年虽然多开了工厂生产其他东西赚钱,但是供应给战争,仍旧远远不够。 幸好国内的仁人志士很多,有钱有古董的,纷纷捐赠给军队,由军队转交给萧遥,萧遥再领着商人们南下运送物资,此外又有在南洋一带的华人捐钱捐物回来,物资虽然还不算很充足,但是不像初期那样缺得厉害。 运送物资奔走于战场上,萧遥见过萧五、萧六,郑太太、刘太太等,大家都有千言万语,可是在战场中却说不了太多,曾经那些恩怨,在战火纷飞中,在亡国灭种的威胁下,早就烟消云散了,所有人都竭力投入,希望尽自己一份力。 在这期间,萧遥也曾因为运送物资的关系到过西南,进入联大,与曾经的老熟人碰面,还在休息无事的时候,去讲过几堂课,她给不同的班级讲两节课,一节是自己的老本行国文,另一节是战场上的见闻。 不过这样的机会并不多,只有一次。 1939年,香肠国以闪电战开启了欧洲战场,第二次世界大战正式爆发。 1942年,反法西斯联盟成立。 就在这一年的春末,一个奔走于战场的爱国商人狼狈地南下到港岛,交给萧芳一只带血的相机以及一份带血的手稿。 萧芳与四凤几个哭得肝肠寸断,哭过后,还是把带血的相机与手稿给报社备份。 厉虞正领着军队,在敌人炮火中向前冲。 冥冥中,他似乎心有所感,可是却没有空回头向南看一眼,就在炮火中冲了上去。 这场战役打了足足两天,终于打赢时,厉虞坐在满是尸体的街道上,捡起地上一份沾着鲜血的报纸。 “著名作家、爱国斗士、战地记者萧遥于28日身亡,死于东瀛空军的轰炸,现场遗物只有染血的相机与手稿。” 厉虞捏紧了报纸,努力睁着变得模糊的双眼,死死都看着那行标题。 过了许久,他伸出颤抖的手,轻轻都摸上报纸上萧遥的脸,声音沙哑地呢喃:“你等着我,等战争结束,我便去找你……” 张瑞在西南,这天清晨他抱着书去上课,外面下去了小雨,他走着走着,从一个哭泣的女学生那里听到萧遥去世的噩耗,手上的书一下子掉在了地上。 “这不可能!” “是真的!死于空袭,只留下一个带血的相机与一份带血的手稿!我的萧先生啊,我从没见过她,我一直希望她什么时候再来一次联大……” 张瑞快步上前,用青筋毕露的手把报纸抢到手上,低头怔怔地看着报纸上的照片与文字,大脑一片空白。 过了许久,他忽然想起,那年萧遥说的,愿以残躯报国。 愿以残躯报国。 她做到了。 郑太太看到萧遥身死的消息时,正在一个临时办公室忙于公务。 她有些茫然,冥冥之中又有一种,压制自己的人消失了,她又将否极泰来的玄妙感觉。 可是她并不觉得开心,她也很奇怪,直到她捏着那份报纸,看着报纸上一点一点变湿,发现自己流泪,她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 在这一刻,她不得不承认,萧遥给了她启发,在某种程度上充当了她的引路人,让她在战争爆发之后,不是和其他人一样南逃到港岛过太平日子,而是留在这片饱受战火□□饱经磨难的大地同进退。 50年后,萧六垂垂老矣,接受电视台的采访。 支持人脸上带着崇敬:“请问,你这一辈子最尊敬的人是谁?” 萧六听了这话,目光有些茫然,渐渐又变得悠远,最后变成了坚定:“关于这个问题,其实我骗了很多人,也骗了我自己,骗了几十年。在过去,我从不承认,我最尊敬的人,其实是萧遥。” 是的,她从来不肯承认,也不愿意承认。 因为她深深地爱了一辈子的人,一直深深地爱着萧遥。 他死于援|朝战争,一个字都没有留下。 她在1925年认识的他,见他一生戎马天下,穿的总是一身笔挺的军装。 他唯一一次穿西装,磨去了军装的凌厉,留下穿西装的柔情,唯一的那一次,是为了萧遥。 她不甘啊,不甘一辈子唯一爱过的人,爱的是萧遥。 可是在半截身体将埋于黄土的今天,面对主持人一双清澈的眼眸,听着时间慢慢走过的声音,她再也不想骗自己了。 女主持人先是吃惊,继而又露出和该如此的笑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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