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必要,还是远着他的好。” 萧遥没料到三老爷居然跟自己说这个,想到杨姑娘对自己的误会,心里倒有些认同,但是论起交情,却是严峻与她更好一些,当下就道:“劳三老爷费心了,这事我会自己处理的。” 三老爷见萧遥没有答应,且对自己很是冷淡,并不将自己的话听进去,心里无端生起一股怒意,目光一转,瞥见萧遥手腕上的红印子,那怒气便瞬间消了,问道:“你这手腕,是如何伤的?” 萧遥拉了拉袖子,遮住了手腕上的红印子,摇摇头说道:“没什么。” 三老爷的薄唇抿得紧紧的,问道:“这还没什么,如何才叫有事?” 萧遥似笑非笑地看向三老爷:“挨三十板子才叫有事。” 非是她小气要扯着旧事不放,而是实在为那个活生生被打死的姑娘不值。 三老爷的俊脸,瞬间没有一丝血色。 半晌,他看着萧遥,缓慢而沉重地道:“对不起。” 萧遥摇了摇头:“不必与我说对不起。以我对你的了解,若从头再来,你仍不会改变的。” 将原主一脚踹下床,随后由着丫头们将原主带下去,然后按照家规处置。 在大户人家,一贯是这么处理爬床的丫头的,所以在这种规矩下,萧家并不算做错。 原主的确做错了,可是站在她的立场上,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的,因为她只是个丫头,轻贱如泥,身不由己,实在无法可想了,才选择拼一条出路。 三老爷的手指颤了颤,看着萧遥那张脸蛋,目光渐渐移向她的眼睛,然后,直视着萧遥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道:“你说得没错,若从头再来,我还是一般的做法。我不喜欢这般,非常不喜欢。” 他不喜欢丫头爬床,尤其是在他拒绝之后,丫头还扑上来。 他并不知道前因后果,所以,他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之所以道歉,不是因为认为自己错了,只是,现在看着她,回想旧事,心会一颤一颤的痛而已。 尤其是,想起大侄子说的,她挨打之后,于隆冬之际躺在柴房里,发起了高热,无人照顾,孤寂地听了一夜的落雪声。 萧遥沉默了片刻,道:“没有别的事,我便忙去了。” 她今儿的两次发火,其实想想是没道理的。 之所以还发,或许是因为,她身处这个人人轻贱的阶层,体会到其中的艰辛,心有悲悯,忍不住想呐喊。 她该做的,不是呐喊,而是想法子改变些什么。 三老爷点了点头:“没有别的事了。” 这时皇帝熟悉的嗓音响起:“在聊什么呢?竟如此旁若无人?” 萧遥正站起来要回厨房,看到皇帝,轻轻福了福身便说道:“没什么,我要回去做菜了,你们随意。” 皇帝深邃的目光从萧遥脸上扫过,见她心情似乎不好,便看了正在跟自己行礼的萧家三老爷一眼,摆摆手免礼之后,才笑道:“可是萧家三老爷欺负人了?” 萧遥摇摇头:“没什么。”说完便回了厨房。 颍阳公主自打看到萧家三老爷和萧遥“含情脉脉”地对视,阴沉的俏脸,便因为过度的嫉妒与愤怒,变成了面无表情。 等看到皇帝出现,便冷笑一声:“好一个貌美如花的厨娘,竟周旋在三个男子之间。” 她旁边的红叶不屑地道:“她不过丫头出身,哪里懂得什么礼义廉耻?” 颍阳公主没有说话,只是注视着萧遥背影的目光,越来越冷。 当晚,萧遥正与严峻细说那个铺子的事,萧家三老爷便拿着一个不大的锦盒来了。 他来了之后,并不过来,而是坐在另一桌等着。 萧遥见了,三言两语和严峻说完,又谢过他,这才走向萧家三老爷。 三老爷将那个锦盒递给萧遥,道:“原是过两日才来的,但正好出门有事,便顺便带过来了。” 萧遥看了看那锦盒,道:“若是大姑奶奶送我的礼物,我是不能收的。我先看看,还望你莫要介意。” 三老爷摇摇头:“你自便便是。”一顿又道,“晴儿说是你当年身上偷偷藏起来的,她倒腾嫁妆时才瞧见。” 萧遥听了,想了想,还是将锦盒放在桌上,慢慢打开。 当看到锦盒里头一个金灿灿的长命锁,萧遥怔了怔,伸手拿了起来。 凝视着手中的长命锁,她脑海里模糊闪过一些断断续续的记忆,一个面目模糊的妇人抱着小小的女童,温柔地道:“……特地送来的长命锁,希望我儿长命百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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