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翩然不说话,屋子里就静悄悄的。 萧遥扭头看向季翩然,平时季翩然看到她照镜子,总会凑过来跟她一起照镜子,一边照一边看镜子里的她,赞“阿遥好看”之类的话。 可是季翩然今天没动,也没有照镜子,只是眼神凌乱地坐在一旁,双手紧紧地捏着她的衣角发呆。 萧遥握住季翩然的双手,柔声问:“妈妈是害怕吗?” 季翩然回神,马上显得焦躁不安起来:“好多人,讨厌!” 虽然说得语焉不详,可萧遥还是知道,她带季翩然到大城市里拍广告代言时,被很多人围观,在她昏睡过去时,还有很多记者和粉丝围堵她的酒店,所以季翩然很不安。 在这里录综艺节目时,虽然人多,可是环境对季翩然来说,是熟悉的。 萧遥想到这里,心中忽然涌上一阵悲哀,忙抓紧了季翩然的手,心里也做了一个决定。 这里是季翩然被拐卖的终点,是季翩然痛苦人生的根源,可是不知不觉间,她居然对这个地方有一种因熟悉而起的安全感,这不得不说,是一种难以言说的悲哀。 所以,就算有些冒险,她也要让自己尽量不要长时间昏睡。 第二日是个大晴天,萧遥将镜子搬到院子中,然后将银针拿出来放在一边。 季翩然不知道萧遥在做什么,她仍然像过去那样跟在萧遥身边忙进忙出,见萧遥坐在镜子前,便也站到镜子跟前。 萧遥看向季翩然:“妈妈,你在这里坐着,不要动。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不要动,不要碰我知道吗?” 虽然她知道季翩然会听她的话,可此事十分危险,她还是接连叮嘱了三次。 季翩然不住地点头。 萧遥于是拿出在大医院照的ct单子看起来,她看了无数次,但是涉及大脑,所以此刻还是继续看。 看了好一阵,萧遥又对着镜子看自己的脑袋,一边看一边比划,一次又一次地比划。 她足足比划了一上午,让自己熟悉位置并且培养手感。 下午萧遥又对着镜子比划了很久,约莫四点多了,才深吸一口气,开始给双手消毒,然后对着镜子,快速地将几枚银针扎进脑袋里! 季翩然一开始以为萧遥在玩,骤然看到萧遥居然将针扎进自己的脑袋里,顿时吓得大叫一声,就要扑上来。 萧遥急促地道:“妈妈,你别过来。”她还差一枚银针没扎,所以说完之后,快速拿起最后一枚银针,快速扎进自己的脑袋里。 季翩然惊疑不定地看着萧遥,见萧遥虽然头上扎了针,可还能跟自己说话,这才消停了,小心翼翼地在旁端详着萧遥的神色,又问:“阿遥痛不痛?” 萧遥说道:“我不痛,你陪我坐着,给我唱歌好不好?” 银针要扎好一会儿,所以这段时间她得找点事给季翩然做,省得她担心自己。 季翩然忙点头,又开始了哼歌。 当天的扎针结束之后,萧遥没什么感觉,所以次日,她继续给自己扎针。 可是越来越多人知道她回到极河村了,所以来看她并想跟她合照的驴友也不时上门来。 前几天,萧遥还会受打扰,不得不闭门谢客,后来萧遥扎针越发熟悉,只在睡午觉那段时间内便可以完成扎针和拔针了,再也不用担心被打扰。 驴友知道萧遥的情况,又见她一直不肯募捐,便劝她:“你综艺爆红,又接过两个广告代言了,如果不愿意拍戏,可以在家里搞一个直播啊,这样可以赚到钱。” 其他驴友点头提议:“直播时可以展示一些当地特有的农副产品,没准能带红这里呢。” 萧遥笑道:“我会考虑的。”直播可以考虑,展示村里的农副产品和带红村里,她绝不会做的。 季翩然的悲剧,固然有苏晴月的手笔,可是这村里的每一个人也都是刽子手,当初季翩然反抗时,是村里人帮忙按着她的,季翩然企图逃跑时,是村里人在各个方向围堵将她带回来的。 他们有自己的苦衷,他们希望自己村子里的人过得好,可是这些全都建立在季翩然的痛苦上。 说他们是十恶不赦的大恶人吧,也不算,起码在原主、季翩然和原主妹妹被挨打和受苦时,他们也曾站出来说过话搭过一把手,而这些,她红了之后,驴友来到这里消费,便算是报答了。 让她直播带红这里,是绝对不可能的。 驴友走后,萧遥坐在院子里,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经过这么些天的针灸,效果终于出来了——她昏睡的时间开始变短了。 她也不知道哪一天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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