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玩耍,但她知道,跟崔妙和郑妍这个圈子的女郎说话,更容易获得有用的情报,因为她们出身够高,接触的都是这个皇朝最顶尖的政客,因此欣然同意。 因知道林楠就想见识这时代的贵女,因此萧遥将林楠和玉姜都拉了过去。 杨婉和郑妍几个都知道萧遥出身萧家这样的小家族,家里藏书不多,更没有人精研某一刻经义,文化水平可能跟不上她们,所以跟萧遥说话时,尽量不提典故,不谈经义。 偏生李二郎李闯却像故意跟她们作对似的,特地跟萧遥讨论郑玄注释的《论语》,而且专门挑最为晦涩的问。 萧遥看着李闯眸中故意的刁难,脑海里想起当初在萧家偷听到萧大夫人说崔家、李家、卢家和郑家都提议将她许配给唐郎一事,忽然产生一个想法——这些都不是几个家族的家主的意思,而是这些年轻儿郎的意思。 因为原主当初在博陵崔氏刁难崔妙,说崔妙抢走了她的身份和一切造化时,崔家的下人曾嘲讽过原主异想天开,说崔妙是顶级贵女,李家、卢家和郑家的嫡系儿郎都喜欢崔妙,她这样不知礼的女子,只会叫人厌恶。 李闯见萧遥不说话,斜斜勾起的嘴角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容:“怎么,萧二娘子不懂么?” 卢云起摇摇头:“猛张兄说笑了,萧家二娘子也是世家贵女出身,怎么会不懂?” 萧遥看向卢云起,清楚看到他眸中的揶揄,更肯定了心中的猜测。 崔妙脸色微微一变,看向卢云起和李猛张:“大家好好的玩儿,你们怎地说起郑玄注释的《论语》了?快别聊这个了,我们说别的。” 林楠和玉姜也以为萧遥不懂这个,心中十分焦急,可是她们也不懂,帮不上忙。 卢云起笑道:“阿妙你莫急,我们也就问问。不过你若想谈论其他的,《公羊传》何如?” “哎呀,你是故意同我作对的是不是?”崔妙有些恼了。 李猛张含笑看向娇嗔的崔妙,转而看向萧遥,上前一步低声道:“做人最要紧的,便是知道自己的位置。你该属于何处,便回何处,莫要自误。” 萧遥和林楠、玉姜个同时听到李猛张这充满恶意的话,均变了脸色。 杨婉没听到李猛张的话,但是也看得出李猛张和卢云起在为难萧遥,于是道:“行了,谁要你们两个掉书袋子啊,没得烦人。萧家二娘子,你来,我同你说话。” 郑家娘子则笑着走过来,挽着萧遥的手,笑道:“走,同我们说话去,不跟他们两个说。” 萧遥冲杨婉和郑家娘子微微一笑:“且等一等,我很快过来。”说完看向李猛张和卢云起两个,淡淡地道,“两位既提及郑玄注释的《论语》,想必是读懂了《论语》的。敢问两位,孔子弟子千,贤者七十二,敢问成年人及少年人分别是多少?” 林楠听到这个问题,目光瞬间亮了起来,马上看向李猛张和卢云起,暗暗祈祷两人回答不出来。 李猛张断然没想到萧遥会问这个,一时愣住了,他马上绞尽脑汁回忆《论语》的内容,却全然想不起书中提过这数据了,当下忙道:“书里根本不曾提!” 萧遥美丽的脸庞上露出毫不掩饰的鄙夷:“分明是你读书囫囵吞枣,怎么却又来怨书里不曾写?” 李猛张被这明晃晃的鄙夷给伤到了,一张俊脸瞬间涨得通红,可是他是真的没想起来,因此只能气鼓鼓地瞪着萧遥,拼命回忆自己读过的典籍。 正逗崔妙说话的卢云起见李猛张被萧遥难倒了,顾不得再跟崔妙说笑,忙也努力回忆《论语》的内容。 只是回忆了一遍,他也没想起书中提过,便又回忆其他典籍。 萧遥嗤笑一声:“我以为世家子都是饱读诗书之辈,不想竟是死记硬背不知其解。这样的文化底蕴,我是比不上的,失敬失敬。” 卢云起、李猛张被这样嘲讽,都涨红了脸。 其他世家子弟一时不曾找到答案,觉得萧遥将他们也骂进去了,脸上也都讪讪的。 萧遥见状,生怕再拖下去,他们想到了,因此看向林楠:“既他们都不知道,你跟他们说一说罢。” 林楠此时的身份是萧遥的婢女,闻言福了福身,不卑不亢地道:“《论语》中有云,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冠者五乘以六,便是十人,童子六乘以七,便是四十二人。冠者与童子加在一起,正好是贤者七十二。” 她说完之后脸上露出浓浓的惭愧之色:“平日女郎唤我读书,我懒惰得很,并不肯用心学,只囫囵念一遍,女郎问我,我差点回答不上来。有了这教训,从此往后,再不敢如此了。” 这话一出,李猛张和卢云起的脸,再次涨得通红,如同挨了好几个巴掌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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