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归凡面色冷冷,扭了扭手腕,一手压住冯平的脑袋。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冯平,嘴角一扯:“气氛都到这了,我再不动手就显得有点不礼貌了。”
冯平哈哈一笑,正要说‘你这个装逼装得挺好啊’……
下一秒,只听咔嚓一声!
冯平头颅扭转九十度,僵硬着身体倒下,砸在地板上发出了嘭的一声!
他瞪大了眼睛。
范太太也瞪大眼睛,本就惨白的脸吓得更白。
她嘴角哆嗦,“你,你……你真的……”
真的把他嘎了??
后面的话范太太说不出口。
沐归凡看着地上抽搐的冯平,慢条斯理的在桌面上抽一张湿纸巾,一边擦手一边说道:“放心,只是拆了他脑袋,并没有嘎了他放的命。”
范太太小腿发软,这这这,这有什么不一样吗?
倒在地上的冯平挣扎着想起来,但不知道怎么回事,手脚一阵又一阵麻木,根本使不上半分力气!
沐归凡语气如三九天挂在屋檐下的冰锥般寒冷不近人情:“颈椎错位罢了,死不了,不过他自己挣扎乱动的话我就不敢保证了。”
地上挣扎的冯平吓得立刻僵住!
颈椎错位!
上个月他有个哥们开车太快撞上桥墩,当场脖子来了个诡异的扭曲角度。
后来人是抢救回来了,但高位截瘫,终身瘫痪不能自理,连说话都说不清楚,只能啊啊啊。
冯平想哭,他可不想变成瘫痪残废啊!
他怨恨的盯着沐归凡。
沐归凡讥讽一笑,眼底却是没有半分笑意的,冷冷说道:“记住了,再让我听到关于我闺女半句不好听的话,下次,就是180度了。”
冯平浑身冒出一层冷汗,被空调风一吹,只觉得冷飕飕的。
粟宝这会儿才回过神,天啦噜,爸爸太凶残了~
不过她一点都没有担心和害怕,因为冯平的魂没有飞出来,也就是说爸爸并没有杀人。
就好像外婆说的,爸爸是绝对绝对的好人,不管他做什么事情都会有他的道理。
她只需要相信爸爸就好啦!
粟宝坐在沙发上,甚至从自己的小背包外层摸出了一盒旺仔牛奶,晃悠着两只小腿腿,悠闲的喝起来。
看顾小八面无表情,她又摸出一盒:“呐,小八姐姐给你,旺仔牛奶哦!”
小五立刻搭腔:“干了这瓶奶,忘了那个崽!”
顾小八:“……”
烦人的鹦鹉并没有停下,继续扯着脖子声情并茂的说着:“三年六班,顾小八,顾小八同学!你妈妈拿着两瓶旺仔牛奶要给你!哇哦,你妈妈好爱你哦!宝贝,这是你最爱的旺仔牛奶!妈妈,我爱你~~~”
中间还自带变了两个声调,模仿得惟妙惟肖。
顾小八:“……”
范太太:“呃……”
躺在地上的冯平:气死,现在不该是关注他吗?
来个人,帮他打120啊!
但没有人理他。
沐归凡问道:“他真是你小叔子?”
范太太眼神复杂,渐渐也冷静下来了,一边示意佣人去打120,一边说道:“我丈夫小时候身体不好,三岁的时候被亲妈送给别人家养了,后来被我婆婆捡了回去。”
当着粟宝的面,范太太不敢说得太直白。
毕竟这东西太现实、太冰冷了,说是送给别人家养,其实就是把快要病死的孩子扔掉。
她怕粟宝听了不好,等会沐归凡也把她脖子拧90度……
“我婆婆和我公公一直没有孩子,把我丈夫捡回来后就当成自己亲儿子养着,我丈夫就跟了范家的姓。公公婆婆倾尽家产、卖房卖车把我丈夫治好了,我丈夫长大后也争气,赚了大钱孝敬了我公婆。”
沐归凡点头,原来这就是范太太的丈夫姓范,冯平却姓冯的原因。
粟宝听到这,觉得这个范叔叔好厉害,能空着手赚那么多钱钱,快要赶上大舅舅那么厉害了。
范太太继续说道:“我丈夫发达后,他亲生母亲就找上门了,说当年丢掉他也是逼不得已,反正在家里没钱治也是病死,还不如丢出去,说不定被有钱人捡到了还能治好。”
她永远忘不了那个老太婆的嘴脸,还像是揽功劳似的说道:瞧,这不是治好了吗?
要不是我把你扔了,你能被范家捡到,能过上现在这么好的生活?
更恶心的是,当年她丈夫亲妈亲爸并不算是很穷,自己也有房有车,只是听说治疗至少要一百万,说不定还治不好,这才把她丈夫扔了。
范太太讽刺笑道:“亲妈不舍得给孩子治病,养父母却为了一个捡来的孩子倾家荡产、劳碌奔波,年轻时就熬坏了身体……”